步孤云没好气说道：“怎么，一个杨家还不够你折腾的？萧家小姐你没看上，陆家不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漂亮小姐云英未嫁？”

“跟你说正事呢！”莫为过去将她抱在怀里，附耳柔声说道：“你知道我的心意，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步孤云被他光天化日之下轻薄，又觉得害羞又暗自窃喜，“哼！算你识相！”

她推开莫为，不想被人看见嚼舌，“别的世家没有他们这么厉害，文能制衡朝野，武能挟制江湖……”

“如今王家最为鼎盛，杨家稍逊一筹，崔家偏居冀北其实最弱，倒是萧陆两家伯仲之间难分高下。”

“只是陆家文风鼎盛，这几代出了不少朝廷大员，萧家江湖上威名赫赫，朝堂上却独木难支，大概也是因此，两家才有联姻之意。”

莫为有些不解，“那崔家插上一脚，难道就为了阻止两家联姻？这说不过去啊！要说王家杨家出手还情有可原，崔家实力最弱，不该蹚这趟浑水才是。”

步孤云也参详不透，于是岔开话题问道：“昨夜我看你用那个铁疙瘩击伤了他，到底怎么回事？”

莫为取出囊中六枚铁珠递给步孤云，“喏，都是萧今古的，被我抢了下来，你看这东西奇形怪状的，还真好用，尤其夜晚偷袭，真的是百发百中！”

看着手中水滴状的铁珠，步孤云很是不明究竟，“为什么要做成这个形状，这样有什么好处？”

莫为摇了摇头，“我不懂，萧今古也不懂，说是萧家流传下来的，这种铁珠的秘制法门只有萧家一位老铁匠掌握，锻造的不多，他也所剩无几了。”

正说话间，虞红袖远远过来走到二人身前，与莫为轻声说道：“你教我剑法吧！”

步孤云看了一眼莫为，吐了吐舌头告辞离去，留下二人单独说话。

“怎么忽然想要练剑了？”莫为不想叫出那个称呼，似乎那个称呼他说不出口，又似乎这样最好。

“昨夜忽然觉得，人在江湖，还是要能够自保才行，如果那时候有人冲上楼来，我并没有信心保下十七妹。”

虞红袖也默契的不去称呼莫为，似乎这样，她就能忘记他是谁，与她有什么关系。

莫为点了点头，“那咱们先试试招。”

他取了铁尺，对虞红袖说道：“你尽管攻我，不必心存顾虑。”

虞红袖点头答应，手中长剑出鞘，一招落雨剑法第十七式“细雨霭芳原”写意使出。

莫为一抖铁尺轻松接下，随即“叮当”之声响个不停，二人各使手段战在一处。

二十余招过后，莫为铁尺倒持挡下虞红袖凌厉一剑，随即一跃后退丈许跳出战圈，留下虞红袖娇喘吁吁。

“您内力修为尚可，看来这些年并未荒废，只是剑招滞涩，只怕已经许久没有与人动手过招了罢？”

被他如此点评，虞红袖不由俏脸一红，低声埋怨说道：“整日柴米油盐对着锅碗瓢盆，我能跟谁去过招！”

莫为不敢顶嘴，接着说道：“剑招方面，多加练习就好，至于内力……”

“恩师传下压抑心魔之法，我只将其传给了辛萍师妹，您若肯学，我可以转授给您。”

听他说起丈夫，虞红袖面上现出一丝不自然来，仍是点头说道：“你且说与我试试，若是不成，那也没有办法。”

莫为点了头，将恩师所授娓娓道来，“心魔出现，当与武人修行内力乃是逆天行事有关，既然如此，就要修习内力之时顺应天意，如何顺应天意，便要参照儒、道、佛三家经典。”

“儒家讲究悲天悯人，道家讲冲淡自然，佛家说无欲无求，一言以蔽之，想要不起心魔，就要淡去争名夺利之心，以兼济天下之胸怀、解民倒悬之豪情、普度众生之愿景，顺天承意，勤学不辍，如此，便可内功大成，再无心魔困扰。”

虞红袖听得入神，见莫为住口不严，不由有些好奇，“然后呢？就这些？”

莫为点了点头，“对啊，就这些。”

“这……这不都是废话么？光听这些大道理，就能苦练内功不产生心魔了？他天天闭关，就是在闭这些狗屁东西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