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烧的红红的，映着一张绝美面容，也是红红的。

步孤云扭捏一笑，侧过身子娇羞无比说道：“你就是变着法的说人家是你的挚爱，这么花言巧语的哄人，是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

莫为一拍脑门，“来，喝酒！”

“喝你个大头鬼！”步孤云恢复本来面目，过来一把拉起莫为，“走，回屋！上床！”

莫为一脸生无可恋，“我才吃几口啊！我还没吃饱呢！锅里煮着米呢！”

……

云收雨散。

“喂，刚才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步孤云精神抖擞，玉手仍不安分。

莫为昏昏欲睡，“哪个问题？”

“你怎么混成走狗的!”步孤云就差对着他的耳朵喊了。

“呃……”莫为要害被夺不敢大意，连忙打起精神说道：“这一路回到中原，我想了很多法子，应该怎么救，但都没想好……”

“然后我知道，实力强大的门派可以掌控全城的酒肆茶楼饭馆赌场，有外地人入城，轻而易举就能提前知道，”莫为说起当日与那奔雷剑派一番龃龉，随即又道：“以落雨剑派南宗的江湖地位，恐怕比奔雷剑派只强不弱，所以如果我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就只能另辟蹊径。”

“那日我前去夜探师门旧址被人发现，不到半个时辰，南宗就使出雷霆手段将我藏身之处烧了，当时我若还在里面，只怕难免一番生死决战，纵然我能杀了些人跑掉，却难免要身受重伤……”

莫为叹了口气，“萍师妹不肯袖手旁观，子锐又唯她马首是瞻，我实在无奈，只能是出此下策，支走子锐，假装叛变，然后静待良机……”

步孤云有些爱怜情郎面对如此艰难处境，将俏脸贴了过来柔声问道：“那日与广济禅院火拼你身受重伤，也是计划好的吗？”

莫为摇了摇头，“事发突然，我看自保不成，只能剑走偏锋，当时那样的情况，我不受伤，岳王孙等人就要大败，南宗没了岳王孙统领定会树倒猢狲散，到时候只怕师父师娘更加难熬。”

“那现在岳王孙信任你了吗？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莫为又摇了摇头，“他是枭雄之姿，虽然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但北宗真的是他顺手为之覆灭的，并不针对恩师或者谁。”

“咦？”步孤云有些难以置信，“我怎么感觉，你还挺欣赏他？”

莫为点头说道：“站在他的立场，他做的事情并没有错，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我也会这样不择手段，换成了你，只怕更加残忍。”

步孤云听在耳里，喜滋滋的说道：“你真的这么觉得吗？我这么好的嘛？”

莫为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是说道：“江湖倾轧，不过争名夺利，岳王孙要实现自己的梦想、野心和抱负，那必然就要损害旁人的利益，那必然就是一条血雨腥风的不归路，谈不上对错，江湖本来就是如此。”

“北宗会有今天，不是岳王孙如何残忍如何不讲江湖规矩，其实责任在师父……”

听莫为语出惊人，步孤云有些云山雾罩不明究竟，便用力拱了拱，示意他说清楚。

莫为被她弄得心猿意马，只能镇定心神继续说道：“师父淡泊名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却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他一样，站在师弟们的角度，站在师娘的角度，他这个样子，其实不是一个合格的江湖门派的掌门……”

“师父的性格，适合做一个教书先生，或者做个学究，研究研究学问，教书育人……”

“就算学武，他也不适合做个门派掌门，相比而言，他应该更适合做一个有掌门护着的学者，管管藏经阁什么的，等到门派有需要的时候再出来，展现一下一身绝世修为，当个门派的定海神针。”

莫为眼中流露出孺慕之情，“他是武学天才，这些年他闭关思索，一直在琢磨如何压制心魔，如何真力外放……”

步孤云听得入神，见莫为不说话了，才回过神来问道：“然后呢？”

莫为叹了口气：“师弟师妹们这些年来没人教导，子经走错了路，子锐明明那么勤勉，应该武功修为不止如此才对；萍师妹那么聪颖，稍加锤炼打磨，也必然是一流高手；其他那些师弟们，想来也不会太差……”

“你师娘不也是名门之后么？她怎么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