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戚婷儿身边,却一直有她的人跟着。必要时,还是黛禾亲自跟,自然知晓一切。
黛禾心绪复杂,听闻曾经杀错了人,她有些难受。
戴着面具的晏罹听了这许久,觉得不合理,道:“戚婷儿是在昨日便与你计划的,今日出言激怒我家主子出手,可她如何确定我家主子一定会在今日对张虎夫妻出手?”
“戚婷儿若不知你与黛禾有仇,又岂会找你?”
吕良也认真思索起来,他是和戚婷儿合作,可不想成为别人借刀杀人的刀。
昨日……
昨日清早,戚婷儿便找到他。
“既然与黛禾有杀父之仇,你为何还要与她相恋?”
“你怎么知道?”
当时戚婷儿没回答,他虽然惊讶,却也没法子叫人说实话,只是也不答话罢了。
却听戚婷儿又道:“你的杀父仇人可不是黛禾,而是她背后的孟淮妴。”
“怎么可能,孟小姐当时也才十岁。”吕良心中也有怀疑,但又觉得不大可能。
“怎么不可能,权贵人家的孩子,你以为和你这种能一样?草菅人命对他们来说,挥一挥手,就有无数人帮他们办。”
“你想做什么?”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如合作。”
吕良很是不屑道:“不必。”
看他胸有成足的模样,戚婷儿来了兴趣,问道:“看样子,你自己有安排?”
吕良自然不会回答。
戚婷儿威胁道:“你若是不说,我可就要找到黛禾,告诉她了。”
吕良双手握拳,有动手想法。
戚婷儿看出来了,道:“你可知道我谁?我乃江湖上戚家庄的大小姐,你以为以你的身手,能动得了我?”
吕良见她不似说谎,又气质非凡,心中已是信了,既然她与孟淮妴有仇,那么也就不必担心,于是又问了她与孟淮妴有何仇怨,最后才说道:“半个月前,我已经设下一局。”
“其实我并不是很确定黛禾便是杀我父亲之人,但是孟淮妴有当众杀恶人之事在前,结合我爹那时待我的样子,我想试一试,便告诉黛禾,张虎夫妻过往所做恶事。”
“我密切关注黛禾,想亲眼看看,她会不会动手。只是半个月过去了,黛禾仍旧没有动手,或许,孟淮妴成年之后,这些恶人,她要亲手杀?”
戚婷儿笑了:“很好,你倒是有些脑子。那我就赌一赌,孟淮妴会亲自动手,即便不成,她的手下杀人,她也别想干净!我也会帮你逼她出手的,她一旦有动手迹象,我的人会通知你,届时你打算怎么做?”
“张虎夫妻是做了恶,可并不符合默认弃籍的条件,当初孟淮妴当众杀暴力男无罪,可这次,只要同样让群众发现——她还能无罪吗?”
吕良说完,有些得意于自己的计划,反问道:“你能做什么?”
戚婷儿轻蔑道:“若是孟淮妴当真亲自在场,你以为孟淮妴会傻站在那等着你带人赶到吗?她的退路,就是我能做的事。”
最后,戚婷儿叮嘱道:“听到哨声后,你再带人出现,我要所有人亲眼看到她动手杀人的那一幕,张虎夫妻至少得死一个!”
吕良点头:“我知晓,可谁知道她在哪动手,若是你的人观察不到呢?”
“若是没有哨声,你便自行估摸着时间。若张虎夫妻久未身亡,那便是在遭受折磨,这不比杀人罪轻多少。”
……
回忆终止,吕良摇头道:“我不知戚婷儿是如何知晓我与黛禾有杀父之仇的,她也不曾对此多言。”
说着,他又垂头陷入回忆。
良久后,他猛然抬头道:“半个月前,告诉黛禾张虎夫妻之事后,我心中开怀,夜晚便去了酒肆。醉了之后,有人来拍我的肩膀,跟我提了一句‘你恋人真好看,怎么追到的’。”
“我当时……我当时心中轻蔑又苦涩,又猛灌了几口酒,说了什么,却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