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屋里竟早有人在!
两个人围坐在一张大桌的一角,桌上摆放着一碟拌干丝,一碟盐煮花生,还有一壶散发着淡淡茶香的香茗。稍微年轻点的一位长相极为普通,就是那种放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类型;而另一位老者,倒颇具仙风道骨之相,此时正一杯接一杯地大口吞茶,那饮法若是叫“茶圣”严梦啖见了,非活活气死不可。
老者见有人进来,并不吃惊,反而和陈师傅熟稔地打着招呼:“老陈呀,东西全是自个儿带的,只是用了一下你的炉灶与桌椅而已。并且我们宁可喝茶,也没偷饮你的那些宝贝美酒。”
陈师傅理也不理,径直进入后厨。王五讽刺道:“是闻着咱家剁肉的香味来的吧?喝了酒吃剁肉就不香了,两位如此精明之人,断然不会做那等傻事的。”
老者竟一点也不脸红,依旧笑呵呵地说道:“老夫从不吃白食。这‘徐公剁肉’虽是珍馐,但却比不上老夫一卦。今天老夫就破次例,允许诸位中的一人询问我任意一件事,老夫知无不言,如何?”
见老者如此赖皮,燕青云出口哂道:“我今天才知道行走天下根本用不着银子,仅凭一张嘴就够了。不知老先生以为如何?”胡佼儿却对老者的提议十分响应,抢着说道:“难得章老先生如此慷慨,我就问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吧。”
老者的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那双锐利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指着燕风行,对胡佼儿笑道:“非也,非也,小姑娘,你可不能问,得让这位小哥来问。”老者的话音刚落,胡佼儿便嘟起了小嘴,一副不甘心的模样。然而,老者那相人的本领确实了得,一眼便看穿了燕风行那忠厚老实的性格。
燕风行连忙摆手,憨厚地笑道:“陈师傅的主意我可做不了,再说我也确实没什么要问的。”胡佼儿见状,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她悄悄伸出手,在燕风行的背上轻轻一推,故作惊讶地喊道:“哎呀,燕大哥,你怎么站不稳了呀?是不是需要章老先生给你指条明路,让你站稳脚跟,不再被人欺负呢?”
燕风行被这突如其来的推力弄得有些狼狈,差点摔倒。他稳住身形后,无奈地看了胡佼儿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姑娘真是调皮。然而,在胡佼儿那期待的眼神下,他只好硬着头皮问道:“请问章老先生,我如何才能站稳脚跟,不再被人欺负呢?”
胡佼儿听燕风行问出这样的问题,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等着章回的回答。章回瞥了胡佼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早已看穿了胡佼儿的小诡计,却也不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