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过了元宵,黄维锋即将启程返回南京。
二婶从一早就寸步不离的围绕着黄维锋,不依不饶的要他对高家的小姐留下口信,再不能像上次卫三小姐那样,连个话都不说就拔腿开溜。
妙迹耘去了寨子的那段时间,黄维锋母命难违,在元武的“押解”下,跟着二婶去邻镇同高家的二小姐相了亲。
高家在那个镇上是知名大户,口碑也不错,而二叔在这一带声望极高,黄家殷实的家底也为众所周知,若是结成了这门亲,在众人眼里,高家算是高攀了黄家。
母子三人的亲临,高家自是不敢怠慢,候迎于镇外待以上宾。黄维锋本就生得帅气,这高家小姐打见到他便喜欢得不行。高家小姐虽不是貌美如花,却也亭亭玉立,不说才华横溢却也知书达理。
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奇妙,对于之前的卫三小姐,黄维锋多少有点意思,但对高小姐却没有那种感觉。整个相亲的过程中,面对高小姐的热情,也只是礼貌地在应对,虽有些别扭该装还得装。
高父和高母之前没有见过黄维锋,见到之后也同自家女儿一样,喜欢上了这个后生,加上黄维锋得体的谈吐举止,更觉得这是门好亲事。自家女儿若是能嫁给这样的青年才俊,绝对是女儿的福气,对黄维锋更是热情备至。
高父高母的热情,反让黄维锋感到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样的好意,所幸有元武在一旁帮着圆场,才没有落入尴尬的境地。
黄维锋自己是很抵制这种方式的,他更推崇恋爱自由,可父母的心意又无法直接拒绝,更不想拂了母亲的热心,硬着头皮也要过过场。
而妙迹耘在这一点上却与他不同,虽然妙迹耘也赞赏自己父母的爱情故事,但更偏向爷爷的观点,林家的男儿就该有林家男儿的担当。妙迹耘并不排斥自由恋爱,若被双方家庭认可,也是皆大欢喜的事。
父母有丰富的人生阅历,他们的撮合是基于最佳考量,关键是他们不会害你。
相亲相的是眼缘,俩人相对眼的概率也不低,若组成了家庭会更加稳固。妙迹耘没让黄维锋跟着去寨子,也有其中的因素,他不想黄维锋借此逃了相亲,万一相对眼了呢,不就错过了好姻缘,这也是一种罪过。
相亲结束后,碍于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高小姐又不好表现得太过主动,只能托请中间人表达自己对黄维锋的爱慕之情。
这些陈情自然就到了二婶那里,对高家小姐二婶也很满意,若能娶到黄家当儿媳妇,倒也称心如意。但二婶本身就受新思想的影响,并不会强加意愿给自家的孩子,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黄维锋手里。
眼看黄维锋假满复职,不知一去又会是多久,而高家小姐不断地陈情示好,总该给人以交代,人情世故还是要讲的。二婶拖着黄维锋,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有个说法,相亲的事不能一走了之。
二叔不忍看这情形,拖着妙迹耘去了书房,留下母子俩继续掰扯。
“妈,我都已经跟您说明白了,那高家小姐,我和她真不合适,”
“你看不上人家,你自己去说呀,难道要你妈我去替你说?”
“妈,我没那个意思,真去说了,让人下不了台,不如不说。”
“人家还巴巴地等着回话呢。”
“那就更不能去了,去了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不去也行,总得留个口信吧。”
“什么口信也不用留,时间长了人家自然就忘了。”
“哦,你就让你妈我,装个没事人一样,我可做不到。”
“要不,您就让人回个话,就说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你心里已经有了人,干嘛还要去相亲?你这不是戏弄人家吗?”
“我早就说过不去,是您老非让我见见的,我哪敢驳了您的面不是?”
“又说好听话,这事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呢?”
“您问过我吗?”
“你从未提过个人的事,我问不是多余吗?现在突然说有了,是骗我的吧。”
“妈,不是骗您,是真有!”
“哼!少拿鬼话来骗我,我可不吃这一套。”
“妈,是真的,她叫佘春梅,是我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