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耘先行回了住所,就等阿鹞把纸张和绘图工具拿来。
一盏茶过后,阿鹞和细妹拿着东西走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女孩,显得很腼腆。
“哥,她叫陶北秋,是阿龙的妹妹,想来看看你是怎么绘图的。”
“噢...是女先生啊!失敬!失敬!”妙迹耘起身拱手行礼。
“不敢当!不敢当!妙先生...妙大哥...小妹北秋这厢有礼了。”陶北秋一脸慌乱赶紧回了礼。
阿鹞笑着说道:“哥,北秋妹妹本来就胆小,你可别吓坏了她。”
“她不是已经在帮教了吗?那就是先生了,给先生行礼没错吧。”
“在您面前我哪敢称先生,还是叫我北秋吧。”害羞的陶北秋头也不敢抬,细声说着话。
陶北秋,阿龙的妹妹,陶阿公的小女儿。大概是受了陶阿公的影响,自小喜文不喜武,是寨子里最不好动,也最文静的女孩。小时候,一到习武课,总要找些理由逃课,实在逃不过就敷衍一下,裴阿公也拿她没折,只好由着她。
人长得清秀,腰身纤细,也是寨子里同龄男孩们眼中的美人。她从不与人争执,同所有人都能相处融洽,是个人畜无害的主,最要好的朋友是梅香,因为她俩都爱看书。说她胆小也不尽然全是,多半是她沉浸在小说和诗歌里忘了当下,同她打招呼,回过神来的样子很像是被惊吓到。
“那,咱们就开始吧。”妙迹耘说完,就在桌子上摊开纸张,准备开始绘图。
三个女孩不出声都静静地站在一边,看妙迹耘一笔一划专注地绘着图纸。
第一个图案完成时,三个女孩不约而同地露出惊叹的眼神。
“哥,这也太神奇了吧,你怎么什么都会,这东西让你画得跟真的一样。”
“诶,我可不是马,别乱拍!”
呵呵呵......陶北秋和细妹在一旁笑出了声。
“我说的是真的,又没乱说。”
“那我问你们,陶阿公教过你们绘画吗?”
三个女孩点点头。
“阿鹞就不说了,细妹,你的画功如何?”
“我呀,跟阿鹞差不多,没这天分,倒是北秋妹妹,画得挺不错的。”
“接下来的这个部件图案,就由北秋来完成。”妙迹耘说完,退出两步让出位置。
“不敢!不敢!我画不来。”陶北秋连连摆摆手,一副死也不干的样子。
“没事,我说你画就是,你也可以神奇一下。”
“北秋,你就试试吧。”阿鹞和细妹在一旁鼓气。
几经劝说下,陶北秋无可奈何地走上前,拿起了画笔,在妙迹耘口述和指导下,画了几笔之后就渐入了状态。
大约半小时后,一个部件的图案,就展现在了大家面前。
“阿鹞,北秋是不是也很神奇呀?”
“是神奇,不过,我觉得你更神奇了,你怎么知道她能画出来呢?”
“这些都是绘画的基本功,就如同你习武要先学会扎马步一样。细妹说她画得不错,就说明她有一定的基础,只不过她不知道要画什么,若是她知道自己要画的是什么,她肯定能画出来,你要不信,可以问问她。”
“北秋,是这样的吗?”
“我都不敢相信我能画出来,不过,如妙大哥所说确实如此。”
陶北秋的语气里多了一些自信,不自觉地偷偷地看了妙迹耘一眼,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之前只是远远见过妙迹耘,此刻就近在咫尺,连呼吸都能感应到。从来都没有同男孩靠得这么近的陶北秋,脸有些发红,少女的心也萌萌欲动。
阿鹞说道:“从现在起,我也要开始练,哥,你要负责教会我。”
“你呀,就别费劲了,还是做你的小管家吧,那才是你的天分。”
“对呀!我是小管家嘛。”阿鹞边说边嬉笑着挎上了妙迹耘的手臂。
“你这病,犯起来也不分时候,病得不轻呀!”
“嘻嘻...反正你也没药。”
正月十二,从酒桌脱身出来的妙迹耘,随意溜达了一下,就去了阿鹞家。
解阿公正在自家小院里,独自品着茶。
看见妙迹耘走进院门口,解阿公起身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是迹耘啊,来,坐下喝茶。”
“阿公,晚辈是否打扰了?”
“怎么叫打扰呢,正缺个喝茶聊天的,你刚好就来了。”
“咦...阿海他们几个在喝酒,没叫上你一起?”
“他们正喝得欢呢,我寻了个机会出来溜溜,怎么没看见阿鹞呢?”
“这会儿,应该在后屋洗澡呢,女孩子嘛爱干净。”
“正好,晚辈有事想向您说一下。”
“看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说吧,是什么事?”解阿公笑笑。
“晚辈是来辞行的。”
“怎么,要走了?”解阿公平淡的语气里,似乎已猜到了妙迹耘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