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沉,随着天边的红霞不断暗淡,平房小屋内终于是被迫点起了蜡烛。
此刻,悟五和采昕都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在听过田野的讲述后,二人在心里已经将整件事情的经过理出了个大概。
总结下来就是,他们面前现在坐着的这位大叔原至善会会长容安西有求于他们,但至于是什么事,当下还没有明说。
不过,在谈正事之前,他们要率先对这位大叔表示感谢,因为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相助的话,他们三人恐怕都会因惨遭乌达尔的毒手而惨死在客栈里。
“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悟五面向这位长相平常,面色有些憔悴的会长郑重说道。
“不必客气,我选择救你们……说到底,只不过是为了救赎自己而已。”容安西微微摇头,双目片刻不离地紧盯着面前的烛火。
“这点不可否认,但我还是觉得,您是一个值得被信任的人。”
“那刺杀呢?这件事和我脱不了干系。”容安西忽而抬头,看着悟五淡笑道。
“上次的刺杀不是会长安排的,我们是受了乌达尔的蛊惑!”冷竺说的义愤填膺,极力地想为容安西辩解。
“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你难道就不恨我们?”容安西注视着悟五,说话间,眼神没有丝毫闪避。
“不恨!因为如果我是你,也不一定能做出比那更好的选择……而且,我们现在可以跨过立场,坦诚相待。”
“哈哈……”
容安西笑的很爽朗,似乎已经在悟五身上预见到了什么,他语气和蔼地说道:“孩子,希望你以后也能保持住这份真诚,不过,千万不要被骗了。”
“嗯,我会的。”悟五微微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来说说正事吧!”明白了悟五他们的态度,容安西也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他微微侧身,眼眸深邃地说道:“乌达尔将会在三日后,于茂仙山脉和凌北的雇佣兵碰头,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那里杀死他们。”
“原会长要杀死现会长,这是……权力争夺吗?”田野一边说,一边用小心翼翼地鼓捣着双手。
“不是……”容安西严肃地解释道,“至善会内部现在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乌达尔为首的激进党,他们主张用武力夺回药都的控制权;另一派,则是以我为首的保守党……主张畏缩保生。”
“呃,从字面上来看,好像乌达尔的要更硬气一些。”田野小声嘀咕道。
“不错,我也这么认为。”容安西毫不避讳地表达了观点,“但那并不现实……凭借至善会和凌北雇佣兵的武力,攻下药都或许很容易,但之后呢?比斯的大军会来征讨,战争一场接着一场,生灵涂炭……才刚刚和平了十几年的边疆荒域会再次陷入到战火中去。
“这些乌达尔都没有考虑过,亦或者他已经考虑到了,只不过这就是他想要的。
“兽人想要独立,想要从凌北和比斯的夹缝中独立,就必须发动战争,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这些都是后话,因为兽人现在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悟五他们听的有些入神,随着容安西的讲述,神情逐渐紧张起来。
战争和他们息息相关,看似很遥远,但实际上却只需要一个契机。
“所以,我要阻止他们,为了不让更多人牺牲,以少换多的残忍我必须承受,毕竟乌达尔当年是我救下来的。”容安西语气沉重,他看向悟五三人,继续说道:“让你们牵扯其中,我很抱歉,但我必须得到你们的帮助,这不仅关系到至善会成员的安危,还涉及到你们的任务。”
“您说。”悟五凝视着容安西,目光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