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一笔银子，良田变次田，这对于一个靠田为生的人家，怎么承受的了？

见陈西还没有清醒过来，姜林摇摇头，不再试图安抚，而是换好水鞋，和婶婶招呼一声，便出了门。

平时一个小时的脚程，姜林这次只用了半个小时。

巨大的水声传的很远，姜林加快步伐，来到岸堤时，天刚蒙亮。

姜林向下望去，黑压压一片，全是水满汪洋。

在堤坝口，姜林看见了一群站着，姜林走近，看见了决口。

好家伙，决堤口有几十米宽。

这拿什么去封堵？得花多少银子？

姜林心中一沉，感到难过。

前方，县衙的人早已到其了。

“韩县令！”

姜林向站在前方的韩有生行了一礼。

“造孽啊，造孽啊，怎么会决出这么大的口子？”韩有生一脸愁容。

这时，边上的典吏板哥道：“堤坝修筑完工才不过四年，花了朝廷几十万两银子，固若金汤，一夜之前决口，明显有反常理。”

“可是，如果是人为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韩有生这一问，也将姜林问到了。

“会不会是有田主得罪了人，引来报复，炸提毁田？”板哥分析道。

“谁这么缺德，何人能愚笨至此？”

韩有生反问。

赵寒？

姜林心中浮现出一个人，但也如韩有行那句话，何以至此？

姜林见待在此处并没有多在用处，便道：“大人，若是天灾，则不会有痕迹，但若是人为，必然留下痕迹……”

“你也怀疑是人为的？”韩有生问道。

姜林道：“我们可以先假设这是人为的，先调查一番。”

韩有声想想有道理，下令道：“所有人，去周围看看有没有炸药的痕迹。”

大周的火药般是黑火药，由硝石、碳，硫混合再包裹石灰制成，外面则包裹着硬纸皮。

要炸出这么大的口子，必然会留下纸皮、石灰块等残留物，运气好，还会有哑弹。

在众人的寻找下，终于有人幸运的找到了一块碎裂的石灰块。

韩有生将他拿在手里，手微微颤抖，喃喃道：“真的是人干的，真的是人干的……”

他的胡子抖动，被气的不轻。

“何人如此大胆，敢毁大周河山，置百姓于水火于水火之中！”韩有生言辞感慨。

姜林心中涌上一股寒意，几十万两白银的大坝，说炸就炸，足够全家抄斩了。

是什么人，才能做出这种缺德事？

板哥愤然道：“大人，要彻查此案，还田农们一个公道。”

韩有生重重的点头，眼神们比坚毅。

这时，陈西来了，他连滚带爬的来到韩有生脚下。

然后一屁股瘫软在地。

“大人，大人，全完了，全完了，我家的田……”

陈西大声哭喊。

“你放心，本县令会彻查此案，还你一个公道，还百姓一个公道。”

这一夜，韩县令的傲骨在这蒙亮的夜晚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