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堂木被一只长满各色花朵的干枯手臂死死捏着,叶十里废了一番功夫才掰开他的手指。
看到上面的金字,他突然感到内心一阵怅惘,有些迷茫……
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初遇到的人,就以这样扭曲的方式消逝了。
但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丹谷的事件以某种出乎意料的方式飞快地解决了,甚至没有派出其他的说书人增援来,叶十里也如愿以偿吸收到了一些世理,恢复了部分的记忆……
无论如何,他都应该继续走下去。
接下来,他又在观内到处搜了一阵子,找出来一身叶荫观的墨绿道袍换上了,又随便寻来一块大布,作行囊带将搜到的一些吃食和银两包了,也将张六净的拍堂木扔在了里面。
他还寻到一张地图,似乎是的画的整个南陵。
地图正中央赫然就是丹谷,也就是叶十里目前所在的地方,往北去似乎又是一带群山,难以翻越。再往南去则是一片空白,还绘着几个各色各异长有鳞片的人首异物,叶十里推测大抵是这个世界的海。
往东走,过了一片叫做“小林”的地界,似乎就是京城……
叶十里想了想,最终决定往东走,取道小林前往京城,京城地大,人杂,而且原主的记忆也是京城出身,也许去京城更有利于自己恢复记忆……
收拾好东西之后,叶十里带上地图,拉开了观门。
拉开观门的那一刻,门外的村民尸体一股脑的翻倒进来,叶十里骇了一跳。
他小心的跨过村民畸形扭曲的尸体,往下望去,整个谷边村已是寂静一片。
昨夜,听到钟声之后,所有道士和村民,因为吞服了丹蚨的缘故,全部虫化,一下子使木理失调,也由此引来了金卫士。
敲钟的人……
叶十里突然想起了木辛。
等他醒来的时候,木辛早已不见,但她的剑仍然被叶十里握在手中,没有取回。
敲钟的人无疑是木辛,喊出“斩六根”那段话的,也无疑就是她,可她为何要那样做?
叶十里不清楚,但对于那个疯女人发自内心的厌恶和恨意,是再清楚不过的,若是再相遇,叶十里恐怕毫不犹豫就会拔剑砍她。
“说书人啊……”
叶十里回看向观内,血肉之上绿意萦绕,青翠的花草遍生其上,构成了一派颇为妖冶诡异,但有有几分唯美的画面来。
“呵呵呵……”
叶十里突然笑了起来,转身下山去了。
一边往下走,一边开了口。
“却说有一地,名丹谷,谷内有一观,名金圆,观内有一人,名缘心。
“观内道士修道成魔,一个两个皆失了心法,听信了那小人之言,服了一种妖丹名丹蚨者,走的是旁门左道,修的是邪功异法,扰的是天下世理,乱的是谷中百姓。
“缘心其人,心怀天下,立志讨贼,修剑十余载,一剑出,贼人死。
“然口中说的是为民,手中行的是滥杀,心中想的是传唱,自己吃了少不得多少丹蚨,还有脸去骂别人?可笑是成也丹蚨,败也丹蚨,不上不下,止增笑尔。
“莫若他那师祖,虽行的人神共愤是当诛恶事,但心口一致,怒极骂天,虽当不得仙,但做一回梦,也好?”
可能是受了李怀宝唱戏的影响,他的说书声中不自觉地就融入了一分戏腔。
“皆是恶人,皆行恶事,皆无常而亡,孰优孰劣?”
他的声音听着有些嘶哑,却像是哭号,难听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