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咬舌尖,对着自己手中的剑吐出一口金色精血,血液喷到剑上,迅速凝作雾气,将剑身包裹了起来。
……
“就是他!”
噗!
一叶道人的左肩颈处猛然裂开,两只触须从中钻中,头上还各长着一只眼。
这两只触须钻进那个白须老人的头中,竟接管了他的头。
现在的一叶道人,除了自己本身的头,脖子边上还挂着一个开口说话的。
“就是他!”
缘心怒吼着,借着师父的头,看向人堆里拿剑指着四周的叶十里,只见他手中拿着拍堂木,将雷电抹在手中的剑上。
“可恶……!”
脑中另外三个声音不断地回响,令他不堪其扰,而更令他惊恐的是,这三道意似乎在跟他抢占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他现在行动越来越困难和扭曲,叫那金卫士砍得好不快活。
“杀了他!”
缘心的脑袋猛然向着前面一冲,一叶道人于半空中一个趔趄,身体失衡,金卫士抓住几乎,一刀将接在脖颈上的那个原本的脑袋又斩了下来。
然而又是几根头上顶着眼球的触手,从颈口出刺出,两根接进飞出的头里,另外四根探进身后的行囊袋子里。
不一会儿,一叶道人脖颈处共伸出八根触手,顶着四个不一样的脑袋。
这四个脑袋各自相望,各自开口,说着不同的话,分别想操控身体往不同的地方跑。
一叶道人混在这四个人之中,同他们一起吵架,争得面红耳赤,早已分不清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了,只觉得有必要争个明白。
金卫士也呆了片刻,随后猛一拍双手,洪钟之鸣响彻,将那四个脑袋震得具是在半空中乱舞起来。
“咦!这是什么东西!诸君快跑,诸君快跑啊!”
李怀宝颤声说道,操控身体就往后跑。
“跑个屁!老道今日必斩了它!”
然而一叶道人却想往前冲。
“先去杀他!先去杀底下那个叶十里!”
缘心不管不顾,一心一意都是叶十里。
“你到底是谁?你是说书的?是唱戏的?”
叶十里的脑袋还在疑虑,这一下另外三个脑袋思维也变得滞涩起来。
一叶道人瞬间就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叶十里!”
他怒吼道,但很快被金卫士一刀打断……
……
咣!
听到观内钟声响起,那些负伤的道士们纷纷虫化,向着缘心冲了过来。
“来得好!今日就教尔等邪观一个不留!给三花村百姓一个交代!”
缘心怒喝一声,冲进人堆里,左躲右闪,上劈下砍,一身剑法舞的精妙绝伦,在一堆堆血沫碎肉中如鱼游水,躲避着飞来的毒雾和锋利的武器。
那些虫化的道士们不论生前何等修为,什么道行,脖子上长了丹仙就只会抓来砍去,拿身子乱砸人,将那些令人生草的金色液体甩得到处都是。
但缘心丝毫不惧,他灵活的身法连一丝都没有被溅到。
就机械般的重复着躲避、反击、再躲避、再反击的动作,直至所有人都倒下,直至所有人都被切成肉块,直至自己听不到那些狂乱的声音,直至自己内心的仇恨被鲜血浇灭。
最后,他站在一堆碎肉之中,道袍上被染了通红,长剑更是仿佛红铜铸造。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走向一扇门,一把推开,里面是一个小老头,那便松云观的松云道人松云子。
不知为何,他如今变成了四个脑袋,身上满是荒草枯木。
“哼,定是吃那丹蚨要成仙搞的自己人鬼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