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铁匠说话的……是叶十里,还是李怀宝?
这个念头一起,他吓了一跳,赶紧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反复念叨着:“是叶十里,是叶十里,就是叶十里……”
可那铁匠呢?
拿到那柄长剑的,是叶十里,还是李怀宝?
再怎么心里暗示自己也没用,他急出一头的汗,却对自己脑中发生的一切猜想无能为力。
拿不到剑,就不能在村民陷入癫狂是应战……那么应战的,是叶十里,还是李怀宝?
“是叶十里……是叶十里!是叶十里!……”
他大喊以强化自己的认知,一口咬定了是叶十里,希冀这样能起到一些作用,使自己冷静下来。
是叶十里遇了铁匠,是叶十里买了长剑,是叶十里杀了村民,也是叶十里,死在了观外……
幸运的是,这么不停的在心里默念,似乎真的起了一定的作用,他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但铁匠确实不见了,连着那个铺子也不见了……究竟是为什么?
他现在想不明白,这后面也许牵涉到更大的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因为他的复活产生了一些变故……
这么一想,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朦朦胧胧的村庄,以及那个小女孩,隐约觉得一切都和她有关。
因为不停的找了好一会儿,又经历此一番波折,等叶十里回过神来注意天色的时候,却发现太阳已经西沉,时间快要傍晚了……
糟了,要来不及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压下所有的念头往回赶。
万幸缘心和张六净仍然坐在那茶馆里,看样子等了很久,一看叶十里,缘心立刻就站了起来,一幅马上出发的样子。
“你怎么去这么久?还有你买的剑呢?”
张六净看见叶十里两手空空,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方才寻了好一会儿,这村子里,好似没有铁匠铺……”
叶十里只得闷闷的说道。
“你且把你那折扇拿出来。”
张六净突然掏出了拍堂木,对着叶十里说道。
折扇?
突然听到这个词,叶十里很快想到张六净每次说书时手中拿着的那个扇子,于是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下,果不其然,原来放拍堂木的地方的边上,还别着一把小扇。
他把他拿出来,一把展开,扇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画,但让人看了无端的就觉得很舒适。
“行经行经,调五行世理,以肺气如金理,行金世之成法——”
张六净掐了个诀,手上的拍堂木轻轻盖在叶十里展开的扇面上。
“铸!”
话音落下,张六净的拍堂木猛地一扫,一道白光闪过,叶十里手中的折扇扇面突变,从原来的纸感变成了好似锋利的铁器一般,流溢着金属的光泽。
“我施展的铸铁法,可维持五六个时辰。”张六净说着,又想了想,然后两根手指一捻,口中摸摸念叨着什么,从拍堂木中拉出一道浮空的经文,然后对准了叶十里挎在腰间的拍堂木甩了过去。
“我且将法令和手诀教与你,你自己下去再好好练吧,随时基本法,但用处可大着哩!”
叶十里点点头,在心中过了一遍手诀,将扇子折好——纵使变成了铁器,这扇子似乎仍然像原来的一样可以开开合合。
张六净刚才的行为,似乎是将某种道法“扔”进了自己的拍堂木中,叶十里推断出说书人要用道法,可能得自己手中的拍堂木有所记载才行。
但他不确定吸收银皮无脸人的雷电和张六净的此举是否属于同一类,他也并未感受到自己的记忆有所恢复。
“二位,天色已晚,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缘心看着两人捣鼓些什么,又看了眼天色,这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