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抱歉,敢问前辈……”
叶十里本身不善言辞,字斟句酌的想着接下来的对话,生怕聊崩了。
“先别问,你先把你身衣服换了去,把你自己洗洗!”
结果叶十里话还没说完,对方一甩手,解下自己的包袱,将一沓衣服扔了过来——乌青色长衫……
叶十里一愣,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到底被血浸润到了什么程度,这副样子别说请求借宿村民家了,估计连村子都不让进。
“晚辈叶十里,谢过前辈。”
叶十里抱拳作揖,捡起衣服隐去一旁,对着一小塘静水,沾着水在自己身上胡乱摸过一把,将身上、脸上的灰垢和血迹粗略的洗掉,再迅速将衣服换了。
换的时候叶十里还稍微从水面上将自己现在的脸看了个大概,似乎生的很白净,五官看不太清,但感觉很清秀,长发也修成了辫子……
“唉……”
跟前世的自己长相不同。
换好之后,将自己那身血衫胡乱的塞在包里,叶十里又回到了中年说书人那边,此刻对方已经自己的包袱整理好了,似乎准备走的样子。
“嗯,这样子还差不多……你们这些小辈,整天就知道杀妖杀鬼,弄得自己一身血,将那‘调理’的根本却忘了!”
看到叶十里稍微干净了一点,他才稍显满意的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叶十里眼角跳了一下,但不敢说太多,生怕暴露自己目前压根不了解说书人……
“前辈刚才是在‘调理’……?”
叶十里试探着问道,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让感觉身体有些紧张到发虚——根据对方的话,所谓的“调理”似乎才是说书人的本职工作,那么自己还来问就显得很不合理,至少很不合说书人这边的理……
果不其然,对方的粗眉毛皱了皱。
“不然呢?丹谷木理旺盛,这次出事多半是木世理出了变故,所以才派我们‘说金’的来‘克一克’……你不也是‘金’吗?”
说着,他指了指叶十里的拍堂木。
“是……”
叶十里再次将拍堂木显露给对方看。
“所以我就说,你们这帮小辈整天就知道混,连几个经典的‘金理说书’都不知道了……!”
中年男子却更加不屑了。
“敢问前辈大名?晚辈却是不甚知‘金理说书’,整日只知打杀……”
叶十里决定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看能不能再套出些话来。
“我叫张六净,六就是六个,净就是清净的净!”
张六净胡乱的摆摆手,随后想了一想,又给叶十里扔过去了一篇小册子。
叶十里赶忙接住,册子上面什么都没写,但是颇有些分量,翻开来看时,里面密密麻麻挤满了小字,稍一细看,似乎都是在记着什么故事,其行文、语言都给人一种讲出来会颇有意味的感觉。
“这是我从上面领的‘说书册’,里面记着几个经典的‘金理说书’,我已经全部背下来了,你拿去用罢!照着上面,好好说,好好练!”
“谢过张前辈……”
叶十里又做了个揖。他现在其实很想让对方告诉自己如何驱使说书人的这块拍堂木,但是转念一想,堂堂说书人连拍堂木都不会使了?更何况刚才自己还顺着对方的意思说自己很喜欢到处干架……这么一问十有八九被怀疑。
可也不能就这么下去啊?
“怎么办……”
叶十里心里嘀咕着,思考着如何才能继续套出自己想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