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太后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便越发的僵持了。
而江怜儿身为太后的养女,却偏偏和摄政王宁奕两情相悦,事情便变得越发的复杂起来。
且偏偏江怜儿的性子,是个逆来顺受的,且她心中一直感念着西凉太后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又如何能违逆自己母后的意思。
原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奈何宁奕偏又寻来的焕颜丹,现如今,江怜儿便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
听着江怜儿的描述,禾曦便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见到江怜儿苦恼的皱着眉头,便柔声道:“好了,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
珠儿站在一旁服侍着,听见了这句话,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禾曦只是当做瞧不见,两人又闲话了片刻,便有人回禀,说是给禾曦备下的客房已经准备好了,请禾曦现在就搬过去。
因着昨夜禾曦染了风寒,宁奕特地选了几个手脚利索的下人服侍着,又有太医随时候着。
到了新的客房,便见到宁奕正坐在案几前,品着茶水。
禾曦神色不变,只是站在门前,并不进去,宁奕也不急,两人互相僵持着,半晌后,才听见了宁奕叹息一声,将茶盏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道:“我终于知道,为何大历的新帝一直不相信你是死在那场大火里面了,你这个人,执拗且聪明的很,想来已经知道我的意图了吧。”
禾曦神色冷漠,见到宁奕已经将话说的这般坦荡了,便也开门见山的道:“原以为摄政王善于玩弄权数,手段有多高明,左右不过也只是用感情迷惑人的招数,不过,想来王爷是找错了人,我并非是什么良善之人。”
宁奕勾唇一笑,薄唇抿起了一个胸有成竹的弧度,他的手指慢慢的沿着杯身,细细的描绘着上面的山水图案。
声音中也由着一些蛊惑的意味道:“不,你错了,我是想和你做交易”
禾曦似乎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也来了些许的兴致,饶有趣味的哦了一声道:“交易?”
宁奕点了点头,起身道:“不错,今日那个萧小姐便回被送回京城,想来她回去便会知道你的死讯,也会看见大历的皇帝为了你做的一切,以你对她的了解,你猜她会如何做?”
禾曦眸光渐深,道:“彻底的除掉我”
宁奕十分的欣赏禾曦的冷静和理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选中了禾曦,于是他又道:“还有那个苗域的人,他身后的人,若是等不到他回去复命,早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届时你有如何?”
禾曦不说话了,宁奕见到禾曦幽深的如同潭水一般的眸子,近似于蛊惑的声线道:“他会继续的派人追杀你,我虽然不知道苗域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手下的人,曾经探查道有许多苗域的人,暗中去了漠北。至于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凭借你的人,是差不到的。”
这一句话,像是一把钢刀,霎时间插进了禾曦的心中,高远是她现如今最为担心的人,高远与她,有救命之恩,有相交之谊。
说完了这些话,宁奕便住了口,他在等待禾曦的回答,他神色中有着十分的笃定,他知道,禾曦一定会答应。
果不其然,禾曦只是相通其中的关键,便开门见山的道:“什么条件?”
宁奕低声说了什么,禾曦有些震惊的道:“王爷就不怕我做不到?”
宁奕有些诧异的看着她道:“蜀中万千百姓的性命,都被你一双看似无力的手拉了回来,这件事情”
禾曦银牙暗咬,原来他都知道,知道了自己拿了鬼子救了拓跋玥,知道自己在乎高远的安慰,知道自己想要摆脱错综缠绕的感情,这一桩桩,一件件竟然都被他算计在其中。
禾曦心中忽然觉得有些无力,又有些畏惧起来,眼前的这个男子,到底还知道什么?
另一边,萧奈醒来的时候,便见到身旁已然没有了禾曦的身影,她尖叫着拍打掉自己身上的几个蛊虫,这才细细的打量起来周遭的环境。
座椅凌乱,地上黑乎乎的一片,是燃烧过的痕迹,加上一些被烧焦的虫子。
甚至还有一摊早就干涸了发黑的血迹,她脑中忽然想起了昨天夜里,自己晕倒前看见的那一幕。
蒙耶格尔呢?还有那条蛇,都去了哪里?
还有禾曦那个贱人,难道是被昨天夜里那个人救走了不成,想到了这里,她心中便满是怒火。
忽然门被人大力的撞开,有几个身着玄色骑装的人破门而入,见到萧奈的瞬间,都齐齐跪倒,扬声道:“属下来迟,还小姐怪罪。”
冷静下来的萧奈一下认出了那上面的标记,是拓跋玥的月卫,她心中欢喜,玥哥哥终于是来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