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早已经泣不成声的哭求道:“回禀陛下,奴婢的确是看着曦妃娘娘带着如意姑娘还有还有一个小太监从角门出去,奴婢是担心”
她结结巴巴,似乎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但是对上了拓跋琛冷如寒冰的目光时,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她身子一软,跌倒在地,道:“奴婢奴婢该死奴婢是妙夫人的人,不过奴婢的确是看见了看见了曦妃娘娘朝着秋露殿来了。这秋露殿地处荒僻,且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宫殿,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
拓跋琛看着这处荒僻的宫殿,他认识这里的,他尚且还记着,他尚且还记着,禾曦一个人痛哭无助的样子,为何她会来这里?难道是为了给丑儿一个交代不成?
他微微摆了摆手,月七会意,忙指挥着手下的人去搜查,秋露殿作为曾经宠妃的宫殿原也是十分的奢华的,就连未央宫也比它小了一些,但是因为常年无人打理,荒败破落,所以能住的却也只有主殿,拓跋玥焦急的等着,派出去的人一个个都回来了,月七神色也有些难看起来,因为他们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拓跋玥胸膛不断的起伏着,他看向了一旁匍匐在地的女子,那宫女浑身一凛,道:“陛下,奴婢不敢说谎,奴婢是亲眼看见曦妃娘娘到了这秋露殿方向来的,陛下”
拓跋玥只觉得心绪烦乱,一时间竟也找不到头绪。
他缓缓起身,走到了主殿内,他心中隐隐有一种直觉,禾曦就在这里,可是她是在哪里呢?
密道内,拓跋琛早已经面无血色,他忽然懊恼,自己竟然如此愚蠢,现在的沐锦已然不是从前的沐锦了,她眼中那样的寒意,让他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现下他几乎已经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摸索着上前,似乎是想要拉住禾曦的衣裙,却被禾曦闪身而过,她将长剑架在拓跋琛的脖颈上,冰冷的触感让拓跋琛再也不敢动,他苦苦哀求道:“锦儿,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们还有孩子,锦儿难道你真的这么狠心么?我是真的爱你的。”
禾曦见他还在满口的谎言,便不耐烦的冷声道:“我最后问你一遍,我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拓跋琛已然失去了力气,他像是蛆虫一样,在蠕动残喘着,他咬了咬牙道:“是因为因为他发现了先帝的意图,来同朕对峙,朕不得不那么做,但是锦儿,人死不能复生,我错了,锦儿,你饶了我,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禾曦的心中隐隐的有些欣慰起来,原来父亲并不是那样的人,她缓缓的笑了笑,复又睁开了满是寒光的双眸。
她将长剑扔在地上,拓跋琛见她如此,心中一松,以为她是听信了自己的话。
却不想禾曦下面的一句话,几乎让他如坠冰窟,只听见禾曦一字一顿的道:“梁伯,交给你了,东西可是准备好了?”
梁启点了点头,见到禾曦欲言又止,梁启便道:“小姐放心,这尸体是我派人从乱葬岗寻来的,咱们的人去的时候早就已经断气了。”
禾曦点了点头,然后站在了一旁,拓跋琛见到了梁启从一旁的转角拖出来两桶东西。
打开了,一股刺激的气味传来,竟然是火油,刹那间,拓跋琛便已经明白了禾曦的意图。
他想逃,但是双腿已然没了知觉,手臂用了几次力气,也只是徒劳无功。
他眼睁睁的看着梁启将那火油浇在了密室的周围,和自己的身上,再也不顾尊严了,不断的磕头求饶道:“锦儿,锦儿,我错了,我是畜生,我该死,只要你饶了我,只要你饶了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求求你了”
整个密道内静极了,除了火油哗哗的声音,便是拓跋琛苦苦哀求的声音。
禾曦冷眼看着道:“拓跋琛,这些话,你下去对沐氏百余人的冤魂说吧,你求求他们,看看他们愿不愿意放过你?对了,你说孩子,既然你活不过今晚,我便也让你死个明白,从我再入宫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个孩子,自然也不是你的,你的孩子,是晴儿胎死腹中的,是慧贵妃早产的那个,而我腹中的,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