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
“看招,师妹吃我一剑!”
“哈哈……师兄莫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这剑招怎么如此软绵无力呀!”
剑荡青山里,云游黛峰间。
原本冷清的浮云山突然热闹了许多,准确来说是整个钧鸿剑宗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六宗大比在即,真传弟子与内门弟子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倒也并非是对实力信心满满,而是衰落的剑宗连宗主都无可奈何,落败是常态,自然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但能一窥大道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离开宗门一睹其余五宗高手风采的机会怎能错过?
连不少外门弟子都三五成群聚在各峰山脚下,手上掐着剑诀,实则都抻长了脖子,左看右看四下打量有没有人经过?
不敢妄想能代表剑宗出战,但也盼望着能被哪位长老看中收入门下,做个内门弟子也好啊!
在外游历的明绮罗与路文茵早早的归山。
苏清婉每日领着她们传授各种剑诀。
主峰真传弟子中唯有谢梦涵在外镇守秘境,暂时不得离开加上路途遥远,尚未归来。
一时间,整个剑宗上下不说焕然一新,也是精神抖擞,心智昂扬。
就这样过了一个寒暑。
唯有一人,依旧是独来独往。
叶尘渊少见的没有趁着清晨的时光练剑。
他将那把逍遥椅搬到院中,右手捧茶杯,悠闲地喝着粉红花茶,眼睛微眯着,像是在闭目养神,又像是思索着什么,眼睛不时飘向空荡的竹屋。
诡异的静谧在这方小天地间流淌。
直到—
“仙君,您的茶喝光了怎么不叫老奴啊?”
“老奴给您续上啊!”
粉色宫装的丰腴美妇端着茶盘,一路小跑,跑进竹林小院。
腰肢扭摆间,走起路来一摇三晃,曼妙的身姿,晃的叶尘渊眼花缭乱。
他这才猛然惊醒,自己已经端着空空如也的茶杯许久许久,久到季雨薇已经跑到近前,他还傻愣愣的坐在椅子上。
“仙君,您最近怎么总是心神不宁呢?”
季雨薇将茶水放下,一双妩媚的眼睛眨呀眨呀,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
“哦......没事!”
叶尘渊回神,淡淡的答了句,左手轻轻一挥指向旁边的石凳:
“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这,这这怎么可以?老奴生的这般粗鄙丑陋,岂能与仙君同桌而饮,仙君何苦要折煞老奴呢?”
季雨薇脸颊一红,连忙推辞。
“让你坐,你便坐!”
叶尘渊眉头一皱,不容置疑的说着,随即拿起茶壶,斟满两杯香茗:
“喝吧。”
季雨薇见状,也不再推脱,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呼……”
滚烫的粉红花茶灌入喉中,季雨薇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娇嫩的肌肤瞬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煞是动人。
叶尘渊端着茶杯,却不急着饮下,反而用余光扫视着季雨薇,心头微微泛起涟漪,眼眸也变得幽暗,不住的想着:
‘是我太想念月寒了吗?’
‘为什么看着这张脸,心里会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月寒,又好似当年的某位故人?’
叶尘渊一时间竟有些恍惚,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脚尖一点,身下的逍遥椅又来回摇晃起来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
他悠然的闭上双眼,惬意的午后阳光,让心绪不由得飞向远方。
他以为月寒离开,就能快速斩断一切可能,再也不会失身失节,对不起婉儿。
他以为他能干净利落地投身修炼,抹杀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从此不提及。
到头来无心修炼,第一次觉得手中之剑是那么的枯燥无趣,鬼使神差地躺在院中,躺在那张逍遥椅上。
不时的闭目养神,不时的睁开双眼左顾右看。
浮云山上有石壁清泉飞泻而出,卷起漱雪碎玉穿云破雾,有白鹤翩翩游于九天,飘然起舞啼鸣绕耳。
可这些都不是他想听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