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矿区门口——知白向矿区看去:一圈铁栅栏围住矿山,正对道路的简陋铁门紧锁。矿区内,有几栋错落的水泥房。山上,有杂乱的矿洞。
吴讷没有下车,按了下喇叭。
“流云家的人住这种地方?”
“条件简陋了一些。”吴讷轻轻敲着方向盘,说,“但这片矿区的利润可不小。”
“钱去哪了?”知白说,“虎蜂扣下了七成利润,矿区这么荒凉?”
“总有一些人,有填不满的私欲。”吴讷说。
知白想,流云家太大了,难免有害群之马,但不能小看了不起眼的坏人。历史无数次证明,一个坏人无意间的念头会成为决定历史走向的重要因素。知白说,“按照现在粗放的管理方式,流云家很快就要衰落了。”
“哦!”吴讷回过头,眼睛大而有光,说,“好见识。”
“秦家就是先例。”知白说,“秦家脱离凤鸣山,前后不到三十年,就把公司打造成异人界一股新兴的力量。”
吴讷笑了,阳光从嘴角散开,驱赶了脸上的阴郁。“家族大多人还活着天下第一世家的美梦里,看不到这一点。我......公子,你让我看到了希望。”
吴讷真心的称赞,让知白感到满足。知白说,“吴大哥,我一个人来去自由,没有牵挂,说起来轻松。你们身在局中,人情利益纠缠,做起来就难了。”
吴讷苦笑,“凡事总要人去做。”
“来了。”尚香提醒。
车外,矿区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他不是异人,但神态自若,步履从容,举手投足间,有股威严逼人的气势。他走过来,打开车门。
三人下了车。
“我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我们屋里聊吧。”来人瘪瘪嘴,说,“屋里简陋,但比外面好。”
三人跟着进了屋。路上,来人做了自我介绍,他叫庄武。他说,他一直不知道名字的含义,直到看了赵氏孤儿,才知道学文无用,武能报仇。
庄武又问三人名字。吴讷做了介绍。听到知白的名字后,庄武明显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又笑了起来,说大公子来了。
来到一个房间,两人在门口等候。一个年轻干练的女人,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表情凶恶的男人——两个都是异人,蓄势待发。庄武做个手势,两人就毫不犹豫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剩下知白、庄武等四人。
房间摆设简单,一张方形大桌子,六把椅子,但房间很明亮,也很简洁、干净。桌子中间,摆着瓶装水。
四人依次坐下,知白三个坐一边,庄武坐一边。
坐下后,吴讷淡淡地说,“庄武,我这次来……”
“矿区利润分成的事嘛,小事。”庄武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说,“以后还是按照老规矩办,矿区利润五成上缴世家。庄武一言,绝不反悔。”
庄武冒着与流云家破解反目的风险,都不愿意恢复矿区利润分成,为什么三人一进门,他就答应了。知白与吴讷对视一下,彼此眼中都是疑惑。
“你到底想做什么?”
庄武说,“我一直想见见流云家的掌权人物,只能用这个馊主意。”
“哦?”吴讷向后靠在椅子上,环抱双臂,进入了防御姿态,“见了,又能怎么样?”
“我想说几句话。”
“你想说什么?”
“这话不能对你说。”庄武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知白,说,“我要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