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摆摆手,继续说道:“这两支箭就是在城外没多远中的,这些伤也是。所以,你最好小心些。”
说完,张三起身往店外走去。
刘知常还在恍惚中,等回过神来,张三已经不见了身影。
……
正值盛夏,热气从地上升腾,将道路模糊成水蒙蒙的热锅。张三踢掉已经烂掉的鞋子,赤脚走出了乐安县,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脚印。脚印由深到浅,血色逐渐变淡,他身上的烂肉逐渐愈合,重新在他的白骨之上纠缠咬合,没多久,他的身体上已经没有外露的血肉了。
张三抬起头,强烈的阳光再次投入他的眼睛,正午白色的日光颇为晃眼,在张三的瞳孔里闪来闪去,让他想起很多年前的云端河汉,大星如雨如织。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从未来过这里,不过没关系,每个地方对张三来说都是陌生的。
县城的城墙在张三身后随着热气舞动,渐渐隐入地平线之下。脚下一阵刺痛,一颗尖锐的石子扎进了他的脚心。随手把石子打去后,张三才注意到,一个牵着牛的少年正盯着他。
“牛养的不错。”张三在身上擦擦血,随口说道。
“主要是草好。”
“我以前也去过一个草叶肥美的地方,羊肉很好吃。”张三看上去很累。
“你想吃东西吗?”
“有吗?”
塔二点点头,“只有饽饽,高粱面的。”
“唉,太饿了,能吃就行。”
张三确实是饿了,到了塔二家,连塞了五个饽饽,喉头不断滚动,一碗凉水直接冲进胃里。放下碗,张三揉揉肚子,心情明显舒畅了不少。
“隔壁在做什么?”
“杀猪,他是附近最好的屠夫。”塔二喝了口水,仰起脸,眯缝着眼看那堵隔开两个房子的墙,“因为南风起的刀很快,不过他的刀不太好。”
“哦?那我去要点下脚料添点油水。”张三又拿起一个饽饽,狠狠地咬下一口,表情很是狰狞。
此时张三的腿脚可说的上麻利,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南风起的家门口。还未等他敲响大门,一个穿着短褐的少年便从墙内跳将出来,手持尖刀,眼睛死死盯着空无一人的村路。两旁的房顶上,鸟雀去留无定。
张三叼着饽饽转过来,还未等说些什么,就看到南风起举起腰间的刀,顺手一挡,竟是柄飞剑从远处袭来。
刀剑相碰,犹环佩叮当。
好剑。
飞剑如此偏了两三寸,斜插进了张三左腹。张三睁大眼睛,嘴唇蠕动几下,只冒出一个音节: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