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一受啥连累,受他娘不是正房的连累。
王氏一口血堵在喉咙里,“…你便能处处和我顶嘴顶心?小十一还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
秦修远靠在椅背上,自己有说不出的别扭,“那娘亲别把十一的遭遇怪我头上,我想出人头地,有什么错。”
他自立自强,护着妻子儿女,更没错!
王氏火了,站起来指着他:“要不是你……”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挥挥袖子坐下,“呵!人家夫唱妇随,你倒好,翻个倒转!被灌了迷魂汤。”
“既然母亲心里有怨,那便自行随我先去。”
小青把事报过来,望舒无可无不可,她这位婆婆心在幼子身上,想走就走吧。
“洗漱下,我过去一趟。”
长辈出门,望舒作为儿媳得临行饯别。厚厚坠地的绛色束腰袍服,并同色披风,揣着小热水袋到了偏院,母子在相视无言,小春小夏翻箱倒柜收拾行囊。
“婆婆。相公。”她略略见礼,便坐男人身旁。
“婆婆即将出门,儿媳送件貂毛披风过来。”
小青呈上一件黑貂毛披风,油光水亮无杂毛柔软厚实,王氏手背摸过,触手滑溜暖热不扎手,“有心了。商贾之人手里的好物确实不输权贵之家。这件比王爷身上的亦不差。”
点出了这件贵重披风的商货来源。
知婆婆不喜商人,但又拿又骂的,颇有点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望舒亦不躁,“婆婆你见多识广。”
沾过大种马的老黄瓜显着你牛逼了。
一时各人脸上都挂着,王氏话一出自觉不妥,她这儿媳从头到尾做着商人买卖,忙挤出一丝笑来,“既不适,舒舒回去休息吧。天阴了,要起风呢。”
望舒告退,重新把空间留给母子,“大宝嚷着肚子饿想早点摆夕饭,婆婆和相公别耽搁了。”
风雪大,望舒一出门沿着廊亭便想快快走,没走多远,身后男人追上来并肩,无话,伸手随意将人拦腰一把公主抱,像是无数次的默契一般,望舒不慌不惊埋在他颈侧,由他快步抱回正厅。
小青和唐伯习以为常,倒是跟着王氏站在门口送人的小春小绿惊了一跳,乖乖,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果然……将军臂膀就是有力,夫人御夫有术。
室外室内两重天,舒舒揉揉冻得有些硬邦邦扯着的脸,“好冷。”不免心疼他这些年几回风雪来回,踮着脚亲他,“这么冷的天来回跑,太受罪了。”
谁让敌人冬天也消停,赶着让他有空回家。“你别出门,寒从脚起,有什么吩咐人去做。”
他每每带人出门,抱着背着,尽量不让她脚沾地半步。
当兵打仗的,浑身蛮力使不完。
两人含着小嘴,亲昵一番。
唐伯送来荆州信件,两人头挨着头看,张三写过来的,冬天果然大伙都消停了,韩霸天带着援兵从各大山头“闪现”,终于把糟蹋得破破烂烂的巴州收回来,如今抓紧防御工事,杭县荆州巴州各就各位,哦,里面还夹着她娘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