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早已对他有了怀疑,但不知原来在行刺背后,姚澈的眼皮底下,他还能将姚瀛的人拉拢为自己的,这甚至要比本来身在敌方的姚瀛更加可怕。
假手于人行刺沈栖迟,做的那么干脆利落,原指望在婚宴那日起兵谋反,不曾想沈栖迟昏迷前说的那几个字,偏偏成为打倒他的利器。
说起来可笑,大约是太过自负,得意忘形,又为了在沈栖迟面前提前显摆炫耀一通,才说漏了嘴吧。
暗计仍在进行,云舒故作虚弱之状:“不可能哥哥”
他来不及啐她的愚蠢:“你还真是笨的可以啊,你哥哥想讨你做老婆,只要那小白脸死了,他便可光明正大将你接回母家,这一点你都不懂吗?”
“你胡说你胡说”说着嘤嘤哭起来。
“行了别哭了!”黑衣人听的烦,向司月呵道:“继续走,否则我捏死她!”
司月咬碎一口牙,转身前脚才踏出刑堂,眼前骤然闪过一道剑光,如闪电般明亮刺目,她一惊,顿时寒意四起。
几乎在同一时刻,云舒察觉身后的黑衣人身躯一震,紧接着斜插而入一泓男声:“放了主子。”
刀光剑影下,明暗更替,那嗓音冷若冰霜,透着清澈澄然的爽利。
“凌岸”
云舒较黑衣人更快唤出男人的名字,这令男人百感交集。
许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主子了,主子仿佛瘦了些,略淡的黛眉下,更显杏目盈盈。
来不及欣赏,凌岸冷情之眸射向黑衣人,手中薄剑亦是按捺不住:“影十三,你恨的是我,与主子无关,别为难她。”
莫说见到凌岸这个人,只是听到他的声音,都会叫他记起从前在影卫营处处矮他一头,所珍视的女子被他玩弄之仇,于是怒火冲天,言语显露踩踏之意:“你终于出现了,看来这个女人可要比司月重要多了,相传你背叛旧主,投进了一富贵女子的裙底,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确有其事啊!”
凌岸不爱说话,更不爱说废话,只将剑指得更近:“我再说一次,要打出去打,放了她。”眼见她纤美的颈项桎梏在他手中,被迫形成这梨花带雨的美景,无疑是既可怜又凄婉。
云舒半合的美眸颤颤睁开,卷长的睫毛扇下一行晶莹,声音亦是哭腔满满:“你你去哪儿我很担心你”
“主子”面巾下的唇抿紧,眼观娇弱,怜意大起,可他还是吞下一缕酸涩,不予理睬。
黑衣人显然捕捉到了他眼中寒霜微融,虽迅速冰封,但还是无法掩盖曾经倾洒柔情的痕迹,不免更加鄙蔑:“失踪这么多日,想来也是念得紧了吧,不知当杀人凶手的感觉如何啊?”
“主子不会怀疑我,你休要挑拨是非。”
“哈哈哈”仰头自满的吟笑,随后面目更狰:“那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识相的速速自断手筋,不然我就对她不客气了!”话毕指尖用力扣进了云舒颈间。
云舒立刻痛苦的呻吟,几乎不能喘息。
“住手!你住手!”
“快点动手!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再用半分力,她已小脸儿红染,双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如同一条濒临渴死的鱼儿。
凌岸如何能舍云舒这般痛苦,当即想也不想的撤回薄剑,对准自己的手腕预备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