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冷哼一声:“官府爱咋判咋判,你们俩不准去找我大嫂!
我大嫂的病不能生气。”
狗剩娘道:“那我们就不去,二牛,你去给俩孩子说说,让他们给夏老爷说两句好话不成吗?
只要能把状子撤了,我以后给翠花当牛做马都成。”
二牛道:“那你让时光倒流,回到昨日的此时此刻,我就能让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狗剩娘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喘了几口粗气:“你……让已经发生的事再倒回去,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二牛冷笑:“是啊,发生过的事,让俩孩子当成没发生,婶婶也是白日做梦。
凭昭昭的本事,买一百个年轻奴婢也不是难事,要你个没用的老牛马干啥?”
人群里传来几声低笑,狗剩娘气的直翻白眼,指着二牛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 ,说话忒难听,我看你不止想要狗剩的命,还想要我的命!
混账王八羔子!
亏我这些年一直夸你老实,你老实个屁,你是挨了霜的狗尾巴草,蔫儿坏!”
二牛没吱声,春杏插了话:“板凳婶,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咱村谁不知道二牛仁义呀?”
“仁义咋不帮着压压事儿?
里正既然已经处置了,就该以里正说的为准,该打的也打了,该罚的也罚了,这会儿又说了不算了,这不是胡来吗?
狗剩可是跟二牛一块长大的呀!
二牛帮着说几句话,狗剩就能活,可他偏眼睁睁看着不管,太狠了!”
狗剩娘说完又开始抹泪。
春杏冷道:“大伙儿都听听,板凳婶这是把大家的好心,全当成驴肝肺了!
里正为什么让大家打狗剩,因为狗剩放的屁不但会毁了大伙,还能把他自己害死,里正打他是堵他的嘴,是想救他的命!”
“春杏,你少胡说!”
“板凳婶儿不认?
凭我们昭昭的本事,走到哪里都是财神爷,你们狗剩放的臭屁,是想把财神爷给掘走。
城里的几个乞丐欺负了沐沐,昭昭二话没说就报了官,让他们全挨了板子,还判了四五年,里正不打狗剩,给昭昭出出气,你以为狗剩能平安待到今日?
再说了,大伙都是做做样子,哪个下狠手了?
里正还拽着二牛,唯恐你家狗剩吃亏,偏心偏的瞎子都看的出来。
还有罚的事!
里正让你掏两吊钱,治病钱也是你拿,昨儿齐郎中看诊花了两百多文,你咋没吭声呢?
别说你只剩两吊钱了,没人信,这几个月,仅染布挣的,就不止两吊钱了吧!
二牛念着你们一把年纪了没揭穿,又觉得装聋作哑对不住我大嫂和昭昭,我还劝了他一顿,说昭昭不缺那俩钱,到了晚上,又听说你偷偷送饭的事,气的二牛一宿没睡。
就这样二牛都忍了下来,没跟你们计较,结果倒好,忍成了心狠、胡来、不压事的王八羔子了。”
绿枝道:“板凳婶儿,你这事办的真不地道,三瓜俩枣也算计,护犊子是一等一,狗剩这么大人了,饿三天能咋地?
村里巴掌大的地方,放个屁全村都能听到,你往祠堂送饭走一路,街上那么多人看着,能瞒得住谁呀?
本来就是轻罚,你们也不怕翠花知道了伤心。”
李老头气冲冲地道:“他们脸皮厚,哪管别人伤不伤的,他们若懂得考虑旁人,狗剩就长不成这个德行了。”
“你瞪我干啥?
我说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