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都快吓得蹦起来了。
这一大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怎么安应淮这么不对劲?
知道安应淮不对劲的,可不止青竹一个。
还有个周策文,外加一个安景州,都瞧见了。
他们一个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抓住安家父子三人的不对劲,然后再去安与时那里邀功的。
所以盯得紧。
另外一个,是一夜未眠。
安景州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发现安应淮跑去厨房,折腾着亲自熬粥。
从起灶烧火,到拔毛杀鸡,都是他亲力亲为。
做好之后,还喜滋滋的送到了这里来。
送过来也就算了。
一路上,明明脚步轻快,可是到了院子外面,又踌躇不前。
纠结的就像是一个,求见梦中情人的痴情浪子……
可是安与时是安应淮的女儿!
而且安应淮年纪都这么大了……
但不管怎么说,即便这个比喻并不恰当,可安景州看到的,就是这些。
眼看着安应淮在院子外面,转了十来圈,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走进院落,居然就又是一副卑微至极的模样。
就连对着青竹说话的神态,也比以往不知和气了多少倍。
在这一瞬间,安景州甚至怀疑,自己这个老父亲,是不是昨夜昏倒那一下,被鬼上身了,
否则的话,怎么举止言谈这般古怪?
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安景州从这边绕过去,扒着院门,偷偷往里面看。
另外一边,院墙底下正在听墙根的周策文,嫌听的不够清楚,也凑了过来。
然后,他们两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看到了对方。
紧接着的,就是大眼瞪小眼,双双回不过神。
还没等他们说些什么,都眼尖的瞧见,安应淮从里面走出来了。
一副既满足又心酸,还带着七八分无奈的神情。
两个人默契的躲到假山石后,偏着脑袋往这里瞧。
他们又眼睁睁的看见,安应淮站在院门口,一脸深意的往里面看着。
时不时的还摇头叹气,也不知道在惋惜些什么。
惋惜?
安景州眉心一跳,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这么莫名其妙的跑过来献殷勤,莫不是,安应淮也知道什么了吧?
想想自己,当初不就是离开府里以后,旧伤发作,大病一场,然后浑浑噩噩之中,把一切都回想起来了吗?
虽然他到今时今日,依旧分不清自己看到的那些,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可既然她能看到那些,难道身为亲生父亲的安应淮,就看不见吗?
一夜之间就有如此变化,足以证明,安应淮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安景州咬了咬牙,直接冲了出去。
旁边周策文看得正起劲,一头雾水的,只把安景州当成一起听墙角的自己人。
看安景州忽然出去,他吓了一跳。
本来想拉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又怕暴露自己,又换了一个位置藏着,接着看。
安景州冲到安应淮身后,也不知道安应淮在想什么,居然完全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