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安景州声音不小,把安应淮吓了一跳。
他转过头来,发现是自己任性妄为,一直都没有长大的小儿子,顿时没了好气。
“你如今不是翅膀硬了,不把自己当安家人了吗?现在又跑过来叫什么父亲?”
安景州有点懵。
看安应淮这个样子,再听他的语气,还是从前那个不可一世,自负自傲的安应淮才对呀。
那今日,为何忽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安景州也没管安应淮对自己的不耐烦,径直问道:“父亲来这里,是来看与时的?”
“哼。”安应淮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现在,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昨天晚上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有多薄待这个女儿。
可笑的是,他居然还一直妄图用亲情来绑架安与时。
也难怪安与时对他爱搭不理。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明白安与时最缺失的是什么。
那么现在,他就要竭尽全力,把这一部分给补上。
自然,他也知道,这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办成的。
但他有耐心。
反正现在安家也就是那样了,早一日好,晚一日好,都得等。
倒不如先把精力放在安与时这里,等那孩子什么时候消了气,回转心意,那安家的事,不也是安与时的事吗?
估计到时候,都不用他怎么操心,安与时就自己上手了。
一切难题,迎刃而解。
只是不知道,他做的这么一点粥,安与时肯不肯赏脸尝尝?
如果安与时还是和之前一样,对自己冷漠无情,那他又该从何处下手?
安景州却等不了,抓着安应淮的手臂,低声问道:“父亲为何忽然来此?这是改变心意了?”
安景州的心性,越发不比当年。
本来手头的事情,就已经足够焦头烂额,又几日几夜不曾安睡。
想到安与时,更是操心焦虑。
再一想到安应淮和安景川也来了,怕是不会给安与时什么好日子过,越发担心头疼。
能稳得住才怪。
眼看安应淮还不回答自己,安景州越发心急:“父亲,你倒是说句话!忽然如此,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昨夜做梦,是不是梦见什么了?又或是你看见什么了?你到底……”
话还没说完,安应淮就冷声打断:“你不好好去办你的差事,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低吼这么一句,安应淮甩袖走人。
还以为安景州来铜城历练,多少会长大些,又或者是真有了一些本事,他其实还是有些刮目相看的。
只是一到这里,就发现千辛万苦弄到手,要送来的东西,全被安景州私自拦下。
所以压根就没有机会聊什么。
而现在一看,安景州还是如同往常一般毛躁,做事不过脑子,说话更是不过脑子!
那些什么做梦,梦见了什么……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存心诅咒他失心疯吗?
早知道安景州这样靠不住,当初就不应该派他来,而应该想办法打通关节,让安景川来。
说不定,还更有用些。
只可惜,他不想理会,安景州却像是魔怔了似的,非得跟上来:“父亲,父亲,你倒是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