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嫔走进殿内,向皇后行了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放下茶杯,示意容嫔起身:“容嫔来了,快坐吧。”
容嫔谢恩后,在皇后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臣妾方才路过御书房,看到柔贵妃正跪在门口,说是要等皇上出来。”
皇后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哦?她跪在那里做什么?”
容嫔轻叹一口气,说道:“臣妾听闻,是因为苏将军的事情。柔贵妃想求皇上开恩,但皇上似乎不愿见她。”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柔贵妃还说,如果皇上不见她,她就一直跪在那里。”
皇后和容嫔寒暄几句,容嫔就退下了。
皇后看着手中的杯盏,看来自己要去探探皇上的心思。
要是皇上因为顾清风,能冷落苏芷,牵连到她……
御书房外,苏芷还跪着,陈嫔和谢清嘉都来劝说,让她保重身子,苏芷固执地让她们回去。
不一会儿,皇后便来到了御书房。
君天泽脸色阴沉,眼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皇后找朕何事?”
皇后起身迎上前,柔声说道:“皇上,臣妾听闻柔贵妃在御书房外跪了许久……”
她顿了顿,观察着皇上的神色,又说道:“皇上日理万机,为国事操劳,柔贵妃此举,虽有不妥,但也情有可原。皇上不如……”
皇上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她为了她那罪大恶极的哥哥求情,朕早就料到了。朕不想见她,皇后也不必再劝。”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火红。苏芷依旧跪在御书房门口,身影单薄而倔强。
夏忠贤和齐浩依旧在她身后不远处侍立,两人皆是面露忧色。
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身穿藏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视野中。
他身形高大,面容严肃,正是苏芷的父亲苏舟。
苏舟走到苏芷面前,眉头紧锁,却没有丝毫要扶起她的意思。“芷儿,你这是何苦呢?”
他语气沉重,却听不出多少关切。
苏芷缓缓抬起头,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
“父亲,求您劝劝皇上,哥哥他是冤枉的。”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苏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芷儿,你糊涂啊!苏清风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你这是要将苏家置于何地?”
他语气严厉,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父亲!哥哥他没有通敌叛国!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苏芷的声音骤然提高,几乎是嘶吼出来,她用力地抓住地面,指尖泛白,身子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苏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我今天来,不是来求情的,而是来告诉皇上,苏清风以后不是苏家的孩子,苏家才是最重要的!你也不要再执迷不悟,为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人,搭上你自己的大好前程,搭上整个苏家,值得吗?”
他说着,眼神冰冷地扫过苏芷,带着一丝警告。
苏芷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父亲,您从小就不维护我们兄妹,现在还是一样,可同甘不能共苦……”她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自嘲。
苏舟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宫墙的转角。
苏芷无力地垂下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远处,几只乌鸦从宫墙上飞过,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
翠橘见状,心疼地跪在苏芷身边,轻轻地替她擦拭着眼泪。
“娘娘,您已经跪了这么久了,身子要紧啊,还是先回宫休息吧。”
她语气焦急,带着一丝恳求。
苏芷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不,我一定要见到皇上,我一定要救哥哥!”
她说着,再次抬起头,望向紧闭的御书房大门。
夜幕降临,宫灯一盏盏亮起,将宫殿照得如同白昼。
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寒冷,苏芷的身子更加颤抖,但她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夏忠贤和齐浩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地叹了口气,只能继续陪着苏芷跪着。
夜深了,御书房的灯火依旧通明。
君天泽处理完政务,从御书房走了出来。
他一眼便看到了跪在门口的苏芷,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还在跪着?”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不耐烦。
苏芷抬起头,看着君天泽,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皇上,求您开恩,放了哥哥吧,他是冤枉的!”
君天泽冷哼一声,“冤枉?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朕念在你侍奉朕多年,不想牵连苏家,你若再继续跪下去,明日,朕便将苏家所有人处斩!
”他语气强硬,带着一丝警告。
苏芷闻言,身子一颤,脸色更加苍白。
好,最起码娘亲保住了。
她怕逼急了君天泽会诛九族。
“谢皇上隆恩放过苏家……”她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因为跪了太久,双腿发麻,身子摇晃了一下,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夏忠贤和齐浩见状,连忙上前扶住苏芷,齐浩喊道:“快传御医!”
君天泽看着晕倒的苏芷,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挥了挥手,示意齐浩将苏芷送回翠微宫。
翠橘连忙上前,为苏芷盖好被子,又试了试她的额头,发现有些烫。
“娘娘发烧了。”她担忧地说道。
齐浩吩咐宫女去请御医,随后走到翠橘身边,低声说道:“翠橘姑娘,皇上今日心情不好,你好好照顾娘娘,切莫惹皇上生气了。”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云月宫。
慕容知来了给苏芷开了一些孕妇可以吃的药。
并嘱咐翠橘不能再让苏芷受累。
翠橘接过慕容知递过来的药方,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慕容太医。”
她转身吩咐小宫女去煎药,自己则守在苏芷床边,轻轻地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苏芷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即使在昏睡中,也显得不安宁。
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水打在芭蕉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了几分寂寥。
第二日清晨,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苏芷烧退了,只是起来提不起精神,浑身酸软无力。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翠橘,声音沙哑:“翠橘,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