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房俊解释什么,高阳公主拿着一把孔雀扇指着房俊,忽然喊着他的字怒其不争地涨红了脸骂道:“房遗爱,你还是个男人嘛你!”
骂完,她狠狠地扔掉了手里的孔雀羽毛扇子,转身不再理会房俊。没有高阳公主发话,房俊根本没有胆子从地上起身。
须臾,高阳公主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脸以俯视的态度对房俊道:“我给你戴了绿帽子,让你吃了亏。不过你放心,以后我有的自然少不了你的。你想要什么直管提出来,美女,官位我会一一满足你!”
房俊一听官位,美女只要他开口,高阳公主都能为他兑现,一下子感觉这绿帽子戴得不但不亏,甚至还比不戴更值得了。如此一来,房俊心里那点因被背叛还未熄灭的妒火,此时连烟儿都不冒了。
当然对于高阳公主,他也只有巴结的份儿了。于是乎,房俊好像得了主人赏赐的家奴一样,俊雅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献媚的谄笑,竟是跪着膝行到妻子面前:“好好好,太好了谢公主。”
“我只有一个要求!”高阳公主从榻上站起身,挺直了腰杆走到卑躬屈膝的丈夫面前,画着漂亮妆容的脸上露出一抹属于“贤妻”的笑容,用祈求的口吻道:“夫君,不瞒你说,在嫁给你之前我就认识了辩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以后我前去与他相会你要与我一起去!”
房俊反应飞快,即刻明白了妻子话中的意思。他依旧是一脸谄笑道:“一起去?去上香吗?”想以此来与高阳公主交换他想要的东西。
“当然!”
从此后,只要高阳公主前去净土寺“上香”房俊定然跟着一起前去,在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在佛祖面前翻云覆雨时,他心甘情愿地坐在禅房外面的台阶上像个家里的仆人般耐心等候。
不出意外的第二天,宫里就会传下皇帝的一道谕旨加封女婿房俊威五品散朝大夫,驸马都尉外赠送两名年轻貌美的宫女。
关于他们两儿这对奇葩夫妻,过得奇葩生活和出格的日常早已被潜伏在房家的各路斥候,秘密传扬到了他们各自的主君那里。
就比如说长孙无忌,就瞒着足智多谋的房乔。
长孙无忌听了斥候跟他汇报的高阳公主,房俊的婚后生活笑得老腰都直不起来了。笑过之后,嘴角一勾,那张还看得出昔日风华的脸上,展露出了一抹自得的表情。“呵呵,想扳倒房乔易如反掌了!”
这次,长孙无忌又听说,高阳公主居然将文成公主和亲吐蕃时,吐蕃送给李世民的一个玉枕转送给了辩机作为定情信物。
此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比要筹备皇帝的烧尾宴还兴奋。烧尾宴就是官员在接到皇帝的升职任命诏书后,准备丰盛的酒席送给皇帝做谢礼。或者请皇帝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亲临臣子府邸吃席。
烧尾宴虽说耗时,消耗人力和柴火,但代表着升官啊!
最终,长孙无忌选择将这个消息,让人传到李治耳朵里。两天过后的一个下午,李治在东宫的永宁殿接到了斥候的密报,是曾荣亲自送到东宫的。拧开黑色竹筒从中倒出褐色的帛书,展开密函浏览了一遍后,握着剑柄的那只手收紧了,英挺的剑眉也皱了起来。
高阳公主和房俊日子过成什么样,李治一点也不关心,因为兄妹两儿没感情。他在意的是,长孙无忌让人将此事透漏给他的用意!
李治一手按剑一手背负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不断权衡着利弊。曾荣注视着李治,闭口肃立,不敢多说一个字。
此时,殿内静谧,好似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响声。
岑文本的提醒,父亲的教诲此刻在他脑海中交织回荡。“切勿再如此锋芒毕露!”他想,长孙无忌这老狐狸,定是想借此事试探于我。
不过好就好在,他还只是试探于我,想为了关陇门阀再努力一把。毕竟我是除了李泰外,唯一能让他感觉放心的“傀儡”人选!
至于十七公主,房俊,辩机…
俄而,一道灵光从李治脑海中闪现,一条完美的计谋在他头脑中逐渐成型。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说道:“先去净土寺查查!”
“殿下的意思是去抓辩机吗?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沙弥啊。”
李治左手扶着腰间的剑柄,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面前的曾荣道:“辩机不同于一般沙弥,他是十七公主的情夫,明白吗?”
闻言,曾荣身子不由得往后一仰,一双桃花眼直愣愣地看着李治。“情夫”两个字着实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他只负责将斥候的情报转送到李治这里,只要不是他亲自查出的情报曾荣断然不敢私下拆看。
是以,对于密信中所提到的内容一无所知。曾荣蹙眉,曾荣抿唇,细细咀嚼李治话中蕴含着的深意的提点。太子的意思难道是要去净土寺捉奸?他又笑着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可笑的猜想。
不是捉奸,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殿下是想利用辩机和高阳公主的奸情,给李泰的旧党釜底抽薪?彻底让他们断了“复辟”生路?
想到这里,曾荣偷瞄了李治一眼,见他面色如常遂试探地问道:“殿下,您的意思是让影卫暗中抓辩机的把柄?”
李治颔首,吩咐道:“一旦查出了端倪,直接交给刑部尚书处置!”
李治的语气坚定而果断,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其实,从一开始看到绢帛上的密函内容时,他就有了对策。只是这对策是否能行得通,他心中也并无十足的把握。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