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安娜对你说了什么?”格林德沃突然问道。
“嗯?”阿不思合上手上的书,“什么?”
“我知道她对你说了什么,你看了我,不是吗?”格林德沃盯着他,笃定地说。
阿不思回想着他们在草原上度过的下午,“噢,我不知道……”他的目光躲闪着,脸颊微微泛红,“嗯……”
“嗯?”格林德沃俯身向前靠近阿不思,“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阿不思看着他,没有躲闪,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当然没有,我只是担心你会后悔追问。”他笑着,被格林德沃拉进怀里。
“是吗?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怎么会认为我会后悔?”格林德沃的手向下滑,阿不思在他怀里打了个哆嗦。
阿不思心跳得很快,呼吸急促,“她问我,我们会不会举办婚礼……唔,盖尔……”
格林德沃的心突然痒痒的,他掐紧了阿不思的腰,对方正让他不可抑制地颤栗,“那你怎么没有告诉她,一定会有的,阿不思,你为什么不敢说呢?”
炙热的吻夺走了一切答案,格林德沃不满地加重了力道,为了阿不思的迟疑,为了自己的迟钝。阿不思的喘息声让他胸口的火焰熊熊燃烧,为了不够确定的承诺。啊,他是怎样地爱着他怀里的这个人啊,他是多么懊悔曾经放开了他的手啊……阿不思,他低声呢喃着,对方模糊不清地应和驱赶着他的理智和冷静、摧毁他明确的目标和信仰。
“你即是我的信仰,阿不思。”格林德沃说。
阿不思的眼泪落在他们身下皱巴巴的织物上,皮肤上蹭出的红色印子和格林德沃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迹交叠,汗水散发着好闻的味道,格林德沃贴得更紧,让他无处可躲。
“盖尔……”阿不思缺少理性地呻吟意乱情迷,格林德沃听不清他口中说出的断断续续地拒绝,却听得清阿不思的心声,简直震耳欲聋。大脑封闭术终止作用的时候,就是阿不思毫无防备放开心扉向他表达爱意的时候。
世人所爱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所爱的阿不思·邓布利多都是那个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但又如此不同。亚鲁狄巴说,阿不思变得不一样了。格林德沃从未得到这样的认可,但是是最好的赞许。比起千万人的欢呼,似乎更令他志得意满。他的遗憾胆怯和阿不思联系如此紧密,让他的余生在意识到浓烈的爱意后失去了一切。
“晚安,阿不思。”
非洲草原静谧的夜晚,星辰点点。格林德沃认为自己会永远记得这里,鲜活的生命力在这里盛放。
阿不思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和草原吹过的风声在耳畔,格林德沃继续读着阿不思没有读完的章节,“……我们向着其他人认为荒诞的目标出发,在抵达终点前可能被现实击败,它残酷无情,但这是我们无法逃避的真相,除非我们变成荒诞本身……你可能不会理解我在说什么,勇气的极端是癫狂,胆怯同样会让你失去理性……”格林德沃笑了,他放下那本书,指尖落在阿不思的锁骨上,紫色的痕迹衬得他更加瘦削苍白……他总是在看这种其他人都读不懂的奇怪的理论,真不知道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是如何透过他的思想成为至理名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