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衬了半晌,突然目光落在了这处宅子上……
深秋天凉,白日也短了。
夜里寒的不得了,尤其是宋氏最怕寒凉。
又是一夜没睡好,天一亮,她就爬了起来,“他爹,快去儿媳妇给我熬药去,我现在难受的不行。”
“你不是说喝药没用吗。”沈树春睡得沉的像是一头猪。
“总归也有点用,快去吧,算我求你。”
沈树春不甘不愿的起了来,去叩隔壁的门,“玉翠啊,起来了,你婆婆不舒服,你好歹给她熬药啊。
玉翠?”
沈树春拍了好几下,里面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他心思一动,猛地一踹。
里面果真空空如也。
“他娘,他娘啊。”沈树春跑回屋里,“贾玉翠这个不要脸的,她跑了。”
“你说啥?”
“能值钱的她全带走了,她那屋里什么都没有了。”
宋氏听了,头脑都懵掉了,只觉得整个屋子都在旋转。
这时候,大门又传来砰砰砰的拍门声。
“快去看看,是不是玉翠回来了。”
沈树春也抱着一丝希望,跑去拉开了大门。
只见是房主夫妻两个。
“是你们……”
“呵呵,是啊。”男房主干笑了两声,“我们过来看看宅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损坏,毕竟你们搬走了,我们还要租给别人。”
“你在说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搬走?”
“嗯,沈大叔,这不是你家儿媳说的吗,说你们要回老家了,这宅子就不租了,她已经把剩余的租金都拿回去了。”
女房主哼笑,“是啊,沈大叔,其实按规矩,这租金只能退一部分,我们看你们可怜,给你们退了不少呢。
你们也麻溜的,今天晌午之前就搬干净,我们新的客人还要住进来呢。”
“你胡说,我们没有退租。”沈树春大声叫道,“这宅子是我家儿子租的,租了好几年呢。”
这时候让他们走,他们回去白水镇吗?那岂不是整个白水镇的笑话。
“我们不走,就是不走!”
外面的冲突,宋氏也听了一清二楚。
她住着拐杖踉踉跄跄的跑出来,“我们不走,就是不走,谁也别想赶走我们。”
这下,男房主冷了脸。
“你们可别来这套,你们这不是癞皮狗吗,房租都付不起,今天必须给我滚。”
说着,抓起宋氏先推出了大门。
接着,女房主把他们的锅碗瓢盆、被褥鞋袜也一并丢了出来。
“给脸不要脸,自己走。”
沈树春和宋氏就这样被赶出来了。
“戏子无义啊戏子无义。”宋氏在门口蒙了半晌,突然哭天抢地的哭叫起来,“家门不幸,娶了戏子进门。”
太阳越升越高了,路上陆陆续续有行人走过,看宋氏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