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的男人,面对蛮不讲理的对手,不会和对方死缠烂打,只会微微一笑,爽朗地说一句——”李云东微微一笑,爽朗得像是初秋的晴空,说道:“行吧,你开心就好。”
任君仙哑然失笑,摇摇头说道:“‘沉稳’这个词,在你词典里的释义倒是挺丰富的。”
“正常,在日本动画里,一个‘温柔’也有着非常多元化的解释,而且一个词的词义就是会随着时代而变化的。古代喜欢赏玩菊花的文人雅士们,不会想到现代人的联想力居然会强大到这等地步,一个简简单单的‘娘’字也经历了姑娘、大娘乃至男娘的离谱转变,蛙类的变态发育都没有这么变态的。”李云东耸耸肩。
“我不觉得真正沉稳的人,会用这么跳脱的例子来打比方,这只会显得你的思想和言行都很娱乐化。”任君仙瞥了李云东一眼。
“这不叫娱乐化,这叫平民化,这叫接地气,这都是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东西,受欢迎还来不及呢,你想嘛,我去春晚讲段子不比他们包饺子来得好看?我能凭一己之力拉爆其它台的收视率的好不好,当天就上热搜,隔天就被封杀,从此成为神话。”李云东忍不住挑起眉头,名副其实的眉飞色舞。
“我是不知道春晚导演要犯多重的病,才会邀请你去表演一个煽风点火的个人节目。这要能播出来的话,我都有理由怀疑央视是不是被境外势力入侵了。”任君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沉稳的男人,是迟早会得到社会认可的,就像一场绝地求生的大逃杀,沉稳到最后的一定是赢家,当然,你也可以说是‘苟’,但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月光亦光,苟赢亦赢。”李云东哧溜溜地嗦了一口面,从形象上来说已经与沉稳毫无关联了,反倒像是个炒股失败后的落魄中年人,总有种颓废又故作洒脱的气质。
“到现在你还能坚称自己很沉稳也是没谁了,沉不沉稳我是无法断言,但嘴肯定是天下第一的硬。”任君仙仿佛认输般轻轻一叹,而后视线扫到李云东的斜后方,忽地眉梢一挑,面露错愕地道:“江书夏?”
“我○,怎么可能!?”李云东瞬间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扭头望去,半根面条还挂在嘴边,可刚扭过头去就意识到不对劲,因为他的背后明明是面馆的后厨,除非江书夏是在里头打工当厨娘,否则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位置,而果然,当他定睛望去的时候,后方哪有什么江书夏,只有老板娘在收银台里头刷短视频,要说她其实是特殊化妆过的江书夏也太过牵强。
李云东很是僵硬地扭回脑袋,像是个机械舞的舞者,嘴角挂的面条也是缓缓地嗦了进去,他一脸郁闷地望着对面的任君仙,无奈地道:“你耍我是吧?这不好玩。”
“沉稳的男人肯定不会用‘我○’来表达震惊。”任君仙颇有几分挑衅意味地说道,这才是心满意足地品尝起热气腾腾的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