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我家,为什么不是我的?"
回到家,她趁着女儿将两箱物资搬进屋里,急着查看公文包是否还在,一看再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公文包,竟然不见了!
她心情激动,差点要大喊:[有贼啊!]
进屋后,看见丈夫正在清理音响设备,实在很想问:[你有拿公文包吗?]
她忍着这股冲动,装作没事人一样,努力让声调保持平和:"音响没问题吧?"
丈夫神态平静:"我刚刚试过,还可以放歌。不过,还是请专人来处理一下,比较安心,怕里面的器材泡过水,将来会生锈。"
毛羡时眼见女儿已经动手,从急救箱里拿出面包来吃,对丈夫说:
"我刚刚和沁菲,去搬一些吃的回来。你肚子饿了吧?"说着拿出几个罐头,问丈夫:"沁越呢?"
"刚刚出去了。"
"去哪?早上还空着肚子。"
"说想去看看......同学。"
夫妻俩同时想到薛文华一家人,却都避而不谈。
毛羡时对女儿说:"去厨房烧一些热水,烧开了叫我。我煮面条给你们吃。"
她见女儿走远,再度找话题与丈夫聊,希望能从丈夫嘴里,听到公文包的事:
"这里是确定不能住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万万没想到,丈夫竟然不假思索的告诉她:"回台北吧。沁越的身体状况也稳定了。我们回台北住。"
"住哪?"
"你之前不是看中了西区一户,有前庭后院的房子吗?我等一下联络屋主。回台北,我们暂时先住旅馆一阵子。等房子装修好,再搬进去。你觉得怎样?"
毛羡时心想:
"那间独栋房子,对方开价四十万。当时不是说过,房子太贵买不起?准备往郊区,再去找便宜一点的房子。怎么不到一个月,就能买了?要不就是,捡到钱了?"
于是,对于丈夫买房这件事,她不再过问跟钱有关的细节。
孙开勋也曾好奇:
"毛毛有没有看过公文包?"
"毛毛对于钱的事,一向是最在乎的。连一分钱,都要计较。怎么,对于买房子的事,却好像不怎么关心?也不好奇,我钱从哪来的?"
夫妻俩都猜过对方的心意,却是谁也不愿说破。
两人都将这件事,深埋心底。
有心抹灭,加上刻意淡忘。
时间久了,也以为,从此船过水无痕,却没想到,儿子又与他们最不想提起的人,扯上关系!
孙开勋夫妻无法接受儿子跟薛招弟来往,能说开的,只是部分原因,更大的因素,是那笔钱。
因为侵吞巨款,而且是故人遗留下来,给唯一存活的孩子的救命钱!
使得夫妻俩对于招弟,从一开始,因为心虚无法面对,渐渐转变成抗拒接受,最后竟然对招弟,产生很大的敌意。
但夺人钱财这件事,如何说与人知?
连夫妻间,都不愿提起,何况是儿子?
孙开勋同样收起刚才对招弟的赞许态度,附和妻子的意思,对儿子说:
"交友不论出身。但婚配对象,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家族亲友,非富即贵。他们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招弟跟他们相处,一定会被排挤,被欺负。让她被亲友踩在脚底下,你也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