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从金座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言道:“北境之事就先这样,派去督军的人选朕会过几天交给兵部,两位爱卿就先退下吧,剩下的一些事务还要有劳两位去处理,朕昨夜在玄机院大半宿有些疲了,先去休息了。”
冯程唐和张百千二人即刻跪在地上恭送太宗皇帝离去,陆离没有跪在地上,只是弯腰鞠躬,临走时,太宗皇帝眼神清淡的看着眼陆离,一直盯着陆离从金座的台上走到了后面。
陆离心中惊然,不明太宗皇帝是何用意,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就从后殿离开了泰来殿中。
冯程唐和张百千从地上站起,二人冷看了眼,没多说一句,完全不见刚才争论的热乎劲,陆离跟在二人身后,相继出了泰来殿中。
出门后,二人各自从不同的方向离去,陆离站在泰来殿门口,看着殿外守候的朝臣被宫人告知太宗皇帝离去的消息,显得非常不悦,他们或多或少的看着站在殿外的陆离,个个没有心怀好意。
有的朝臣听到太宗皇帝离去便直接走了,有的还三五人在一起看着陆离说些什么。
陆离不做理会,正要离泰来殿而去,没有宫人出来在为陆离带路,陆离觉得一身轻松了不少,关于朝堂上的斗争,陆离不想参与,他孑然于一身,对那种尔虞我诈的形式感到反感。
他的父亲自有后人评说,不论是太宗皇帝谋害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太宗皇帝所培养的夜魔都是罪魁祸首,不论结果好坏,都是人死不能复生了。
陆离知晓事情无法改变,他也知太宗皇帝对他不过都是在逢场作戏,自己追究下去依然不会有什么结果,但太宗皇帝只有一事是真的,他想让陆离去北境,这点是太宗皇帝由衷而说的,或许那位他选的督军人选开始时便是陆离了。
陆离出了泰来殿,走在宫道之中,想往风雪灵所在的地方而去,然后出宫离开汴京城。
才出泰来殿门不远,迎面走来了一位灰色长衣,流云发辫的青年男子,他走路的姿势一派正然之气,陆离一眼便知,他是一位修行者。
皇宫中的修行者没有多少,陆离很轻易的就想到了玄机院,此人必然是玄机院的人。
青年朝陆离走来,与陆离笑着说道:“陆公子,家师想请公子一坐。”
陆离停住脚步,问青年说:“家师是?”
青年自报姓名,“在下玄机院俞七,家师是王朝阳。”
陆离想了片刻,俞七的名字他是听过的,在安于凉茶酒坊时,这位玄机院中最为年轻优秀的易相师俞七是赫赫有名的,他也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任玄机院院判,继承王朝阳衣钵之人。
陆离回应道:“我与你师父不是在泰来殿中刚见过吗,他见我还有什么事么?”
陆离本不想去见王朝阳,想着风雪灵还在等着自己带她离开,但王朝阳毕竟是玄机院院判,不好拒绝,只能先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