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沉思不语,相信心中已有横量。
张百千争辩道:“陛下,南境的维持消耗了不少的国库,若是再出兵北境的话,岂不是得让陛下喝西北风去?只要雍凉二州能坚守过了今年年关,待明年税收上来,举兵伐战是上上之选,且待到那时牧族和燕云势头已有退却,避其锋芒才是。”
“陛下,我泱泱大朝怎能屈于敌人势头,我朝五大州城,只要陛下一人令下,绝不愁军费去和北境抗衡,如趁着南唐破城势头,再拿下西北牧族和隆州,陛下的功绩则当属宣朝第一人,到时候四方生平,坐享昌盛,再无战事,臣这才是长久兴远之计。”
二位大人不觉中,已经开始了,陆离站在殿中,心里知道他们二人各有目的,但都说的有理有据,这与北境人的交战,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张百千皱着眉头与冯程唐对峙道:“冯大人不再内阁,不知打仗要有多少开支,人员牛马,吃喝住行,军饷粮草缺一不可,这些你可有考虑?”
冯程唐冷声回应:“这些东西还不都是你张大人一句话的事情,今日当着陆家二公子把话说出来,清远将军当年在北境征战数年的粮草军费有多少是被你阁首大人做了手脚了,这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先还敢说清远将军之死是人陷害?你是在掩耳盗铃。”
张百千怒道:“你满嘴胡言,陛下还在上面,老臣敢说问心无愧,下面人怎么做,防的了一个,防不了十个,你冯大学士就又敢说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关于这事一点没有参活?”
二人自说着就急了眼,陆离对张百千所说也感疑惑,难道父亲被夜魔所杀全是太宗皇帝一人所为,此事里没有任何一位大臣敢来参与?
“我冯程唐一心所为宣朝,天地可鉴,清远将军是什么人?他随太祖皇帝打江山时就同我交情匪浅,你说我会害陆将军,这事怕不是阁首大人自己贼喊捉贼?”
陆离觉得张百千和冯程唐话没有问题,心中笃定二人对这件事没有参与,想来也是,以清远将军当时在宣朝的威名和交集,也难有那位大臣敢想去害这么一位将军的。
陆离又想起太宗皇帝所说,他杀害自己父亲是受朝堂左右,这话竟然突然扎耳了起来。
陆离冷看了眼金座上的太宗皇帝,脸色上变得难看起来。
“行了,你二人先说正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此次北境朕打算各取你二人的意见行事。”
陆离这才看明白了金座上的太宗皇帝,他的城府之深,权谋者的心计攻上,坐看二位大人争辩不插一句,自己的心中早有了注意,他是在演个二人看的。
太宗皇帝不露声色,装作若无其事,让陆离感到了不寒而栗的深沉,之前在自己面前说话的那个太宗皇帝全然不见,陆离在思考着,这必然也是太宗皇帝在陆离面前演的一出戏。
陆离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他觉的泰来殿上的冯程唐和张百千也同太宗皇帝一般,二人都在演戏,实则内心清如明镜,就像站在戏院的戏台上,内外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