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贺朝露醒来时,是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的礼服不见了,被换成了舒适的睡衣。
这里的装修颇为熟悉,却不是沈知书的别墅。
她赤着脚下楼,这栋别墅好熟悉。
“贺小姐,您醒了。”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女佣站在楼下,笑着问道。
她记起来了,“你是龚叔?”
“是的,贺小姐,您还记得我?”
她怎么会在这里?昨天她溺水了,有人救了她,而后她就全然不记得了。
难道是他?
她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却被来人握住了脚,她一惊,不用看便知道是谁。
“穿上鞋子,入冬了容易感冒。”
她乖乖穿上鞋子,另一只脚时,她便开口说:“我...我自己会穿...”
脸上却已经绯红,抬头时,女佣和龚叔已经识相走开了。
男人起身,两年不见,游轮那晚她未仔细看,如今细看,他清瘦了不少,眸子直勾勾地凝望着她。
“你...昨天是你救了我?”
他笑了笑点头道:“嗯,昨天晚上你有些低烧,我让女佣给你换了衣服,喂了姜汤。”
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昨天的私人晚宴的。
也许是沈知书邀请了他。
“谢谢你。”
“贺小姐,客气了,我让秘书买了身衣服,不知道合不合身,放在卧室你可以穿。”
“好,那个您为什么救我?”
“举手之劳而已,换成任何人蒋某都会救的,况且我同你有过一面之缘。”
贺朝露故意这么问,是想知道他是否记起了什么,他这么说倒是正常。
她回去卧室,换了衣服,尺寸竟然刚刚好,连罩杯都是正确的。
她不禁皱眉,有些疑惑,但刚刚男人的反应,和疏离礼貌又不像是骗人的。
她下了楼,男人还等在楼下,正背对着她。
“那个...蒋先生,我先走了,谢谢你救了我,衣服的钱我晚些时候联系你秘书给你。”
男人转身,和煦地对她笑笑:“吃完早餐再走吧,我让佣人煲了姜丝粥,你刚落过水受了寒气,吃点粥暖下身子。”
贺朝露瞧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不知怎得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等反应过来,佣人已经给她准备好碗筷,男人也已经坐在她对面了。
贺朝露看着蒋明镜一脸认真吃粥的样子,狐疑道:“蒋先生,怎么会来港城的,听说贵司是内地起家的,业务应当在内地更多一些吧。”
蒋明镜眉眼含笑,眸子沉了沉,呆呆地凝望着她,笑着说:“港城这里业务不错,偶尔过来出差。”
这样说,好像也没问题。从前他就经常过来港城出差。
她默默喝完了一整碗粥,她的身体并不好,从前的积累又加上摔断过肋骨,之后港城多年的拼搏,让她要比同龄人身体差很多。
甚至下雨天,她的胸口还是会有些疼。
“昨天推你的人那些人是谁啊?”
她低头吃着粥随口答道:“我也不认识,听起来像是认识知书,哦,沈先生的人。”
“前些日子,我还看到报纸上的报道,你同沈知书的。”
她抬头摆了摆手说:“不要相信这些,我们俩清清白白,他只是我的老板。”她顿了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确实可能是因为那些报道,让我无形中得罪了一些人。”
蒋明镜什么都没说垂头,眯了眯眼,眸中藏着阴郁,像是即将落下风雨。
她嘟囔了句:“没想到在港城还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