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悲哀已经多的数不清”

李明成齐肩的墨发拢成一股，一身黑衣隐晦，穿行在人烟稀少的郊野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十九岁的李明成语气沉沉，看着面前衣冠破烂的女孩说道

许久，对方依然是沉默

“不要什么都不说，我缺时间，下次你再好好想想吧”

在李明成转身的瞬间，人类女孩仿佛下定了决心，朝着李明成跑去，居然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来到面前，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喃喃自语道

“要是……你可以……”

“把头抬起来”

李明成冷冰冰望着女孩，四颗黑色的瞳孔格外瘆人

“即便死了还要这般懦弱，你没有决心么”

“请……请帮我杀了他们！完成我的愿望，我想有来生”！

女孩紧紧握住了李明成的臂膀，即便只要有轻微的位移都会显得错乱，但李明成只是淡淡同意了

“你有想过，地狱的样子么”

女孩没有回应，任由李明成回溯着她生前的记忆，一幕幕悲惨的画面围绕心绪

看完最后，李明成眉头微皱久久不去

没有过多理会女孩的变化，李明成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如此残暴的话，就还以虐杀极刑吧”

李明成也是人类，他何尝感受不到女孩所经历的苦楚呢，家庭，社会的悲剧，不应该由弱小者承受

李明成回过神来，但周遭的异样让他一愣

少女虚幻的身体凝视了不少，黑色红色的漩涡无规律地在她身旁旋绕，她脸色暴戾，却又展现痛苦

“要恶化了！”

李明成拍手合十，隐隐燃烧的黑炎覆盖在身上，只见双眼瞳孔猛地放大，直到占据了整个眼眶

「地狱斋」

瞳术，这个世界极少有之能力，寄宿在眼中的法力所产生的极致创生，驱动从零到有的精神力量

木梁，青瓦，一块块落在李明成的身旁，最终搭建成一间矮小的屋舍

“我说了会给你报仇，你要是找死的话，保证你看不见来生”

李明成猛烈出手，手臂贯入女孩的胸膛，单手在她体内结印，企图抑制这恐怖的异化

随后，另一只手掐住女孩的脖颈，待到金光乍现之时，直接将女孩头颅插入了地面

此时李明成脚下，早就不是刚才外界的土地，而是一湾如镜的水面，俨然可见皎白圆月

女孩被灌在水中，挣扎几下，便失去了气力

“这奈河水杀不了你，你要是想清楚了就跟我走”

李明成坐在竹席上喘着气，而女孩则在对面，一言不发低着头望着月亮

“我不差你这点阴德，但既然我遇见了我也不想就一走了之，我帮你还愿，你只要答应我不出手害人”

李明成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他刚才说的不想一走了之是真的，但他真的很差这点阴德

自从有了这重瞳，自己的身边就出现了各种鬼怪，不论是善意还是恶意的，自己就像是一盏炉火，不觉间这些灵魂就向自己靠拢，而且，也只有自己看得见

“好”

李明成微微摇头，从身后的展柜上拿下一盏提灯

“你留在里面，与我一同行事”

女孩点点头，幻做一缕青烟钻入灯中，稀疏昏亮

“「解」”

私斋倒塌，李明成又回到了刚才的空间

只不过，此时阴风格响，雷雨忽作，连温度都十分刺冷，明明刚才，这里还是晴天……

“咳……咳”

眼角流出的液体，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做人的权利，明暗交替，人间失格”

“你只能看，不能动手”

李明成手中竹杖扭转用力，在那人肩上钻出一个破瘘，冒起黑烟难闻

“还记得那个女孩吗？”

“你特么到底是谁啊，杂种！”

若是平常遇到此种事，李明成绝不会浪费时间动口，但为了平息这女孩的怨念，只能多行折磨，实在败性

“林雅，有印象吗？”

“哼哼，老子玩过的女人那么多，还去特么的林雅八雅呢”

灯笼忽闪，澄黄的光色愈发闪耀，似乎就要破发出来

“我……你命该绝”

咚咚咚咚……

竹杖在男人身上捣出几个窟窿眼子，见灯火还不黯淡，于是朝着男人裤裆砸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叫！”

李明成一脚蹬在男人下巴上，直接将其踩至脱臼，现在男人只能发出微弱的刺哑声

眼看着林雅现在没那么激动了，李明成赶紧了结了这人性命

李明成提着灯，看着面前偌大的墙壁

“你确定么？”

“嗯”

第二天一早，联邦警察立刻封锁了这片区域

他们发现了诸多线索，一根竹杖，一排脚印，以及一排血字

“杀人者，林雅也”

一连几天，整座城市又死了不少人，他们都死法离奇，死相惨烈，同样的在现场，相同重复的字眼吸引了警方的注意

“林雅？那个妓女？记得之前从窑子里面跑出来了，后来就一直没消息，说不定真是她做的，总不会是她那个废物爹吧”

“闹出这种事情，上面给的压力很大啊，据说部长都要亲自去查案了”

“呵呵，事越大，越怪不到我们这，说来这几天有些上火，要不去败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