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干净整洁,墙通体洁白,天花板挂着一盏五颗灯泡的圆灯,散发着耀眼刺激的白光。
白光下,一张床置于中间,床单、被子、枕套皆是一片雪白,床上躺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男子脸色苍白无比,目光无力,两只手腕部插着针头。
右边的连接着抽血管,猩红的血液在透明管里滚动,从上方进入床右边高架上的储血袋。
储血袋下方连接着一根透明管,血液贴着灯光流入床左边高架上的输血袋,袋子下方连接着一根透明管,末尾的针头插在男子左手腕上。
胡正一眼识透原理,就是将男子的血从右边抽出,然后又从左边输到其身体里。
原理简单,手段却残忍至极,床上之人胡正差点没认出来。
不止是胡正,孟山妻子和女儿也差点没能认出,只能凭借熟悉的气息辨别,这正是昔日呼风唤雨的都法院副院长孟山。
“呜呜呜”,孟山妻子和女儿滚烫的眼泪止不住流,袁科文在一旁说起风凉话,“反应太慢,我都说了来见孟副院长,结果你们半天才认出人。”
“放心,死不了人的,孟副院长不是喜欢待在黑暗里嘛,我特意给他备了间白色的房间,也好让他感受下光明。”
孟山妻子伸手转身就要揍人,袁科文一把抓住,“不要愤怒,愤怒会冲昏你的理智,还是想想怎么拯救你的丈夫和儿子。再等下去,他们可就真的死了。”
“好,我把所知全写下来,只要你不折磨他们。”,孟山妻子服软
袁科文握紧的手不松,“不,那是刚才的价码,现在条件涨了。”
“无耻”,孟山妻子用力挣扎,但她的手仿若被铁铸,始终无法抽回来。
最后,孟山妻子干脆放弃,“开条件吧”
“这就对了,挣扎无用,只会带来更多伤害。”袁科文松手,“条件是,你写一份指证书,主角是你哥哥。”
“不可能,哥哥从未做过错事,我不会指证的。”,孟山妻子拒绝,哥哥可是她的血肉至亲。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袁科文打了个响指,一名巡检调动高架上的装置。
血液流速加快,原本躺于病床不死不活的孟山,倏地一下起身,发出凄切悲凉的叫声。
孟山妻子试图跑去安慰孟山,却被袁科文单手拦住,孟山妻子只能捶打袁科文出气,“你们不是人,不是人。”
“是不是人,不是孟夫人说了算的,我只给你三秒钟思考时间。”
袁科文刚念出一,孟山妻子就拿起笔写,“不用数了,我写。”
“这就对了,月署长身居高位,又有家中贤妻护着,就算你这个妹妹指证,我又能奈他何。”
袁科文继续道:“何况,哥哥不算至亲,至少不如丈夫和儿子,这样一想,你不就没了心理负担。
说到底,这笔生意你还赚了呢。”,袁科文开解孟山妻子,逻辑一个比一个奇葩。
在袁科文开解下,孟山妻子迅速写完,盖好手戳,袁科文让孟妻继续写招供书。
两份书录写完,袁科文只看了一眼,连连称赞,“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字字情真意切,写的真好。”
袁科文收好两份书录,“来人,将装置撤了,免得孟夫人说我巡检司言而无信。”
巡检撤走装置,孟山脸色顿时好转,但虚弱过度,出气多过进气,不加医治恐怕活不了多久。
“你们快救救他……”,孟山妻子抱住孟山
袁科文应道:“我只是说不再折磨,没说过救人,那是另外的价钱。”
救夫心切,孟山妻子直入主题,“说,你想要什么?”
“我这人,生平好喜女色,你说呢。”,袁科文手搭在孟山妻子肩上,“对了,孟伤势同样惨重,再不救治也得死,你可要考虑清楚。”
孟妻身体紧绷,孟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妻子的手摇头,遂昏死过去。
见丈夫快死还护着自己,孟山妻子流泪道:“我答应你,只要你救我丈夫和儿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孟夫人误会了,你只能救一个,两个都救的话,得加注。”,袁科文看向角落里蜷缩着身子的孟月。
感受着异样目光,孟月害怕至极,“不要,不要……”
孟妻提别的条件,袁科文不响应,前者只能去劝女儿,废了好大力气才让孟月接受。
“可别怪我吃独食”,袁科文欲将孟月推到胡正怀里,胡正赶忙躲开。
“你小子又要拂我的面子?”,袁科文眼神森森
胡正走到袁科文身旁小声道:“不瞒司长,我乃天阉之人,无福消受女色,上次拒绝司长也是这个原因,说起来羞人呐。”
胡正捂脸,跟着道:“司长若不信,我愿当场示众。”
说着,胡正就要解腰带。
“行了,没想到你竟身患此等恶疾。”,袁科文让胡正停手,他知道胡正在说谎,可人家都做到此等地步,也不好强求。
“只是,凡事可一不可二,你总得给我个交代。”,袁科文话中透露深意
胡正笑眯眯道:“下次司长有事交代,我绝不推辞,势必办到。”
“好,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