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又软了几分,“汀晚姐,我要是哪天被我哥给赶出来了,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比如?”
司烁尾音拉长,“比如收留我?”
谢汀晚笑了声,他真的是个很会撒娇的男人,而且也很会审时度势,怪不得来了翰城几个月就把不少的千金小姐撩得团团转。
只可惜她并不吃这一套。
这样想着,谢汀晚颇为敷衍和无情,“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司烁自动把这句话按自己喜欢的意思理解,“那我们就说好了,汀晚你以后就是我的靠山了。”
不等谢汀晚再说话,那头传来一道有些不耐烦的男声。
“司少爷,您电话打完了吗?我的时间很宝贵。”
听到周添的声音,谢汀晚好心的提醒司烁。
“来接你的人脾气不太好,你最好配合点。”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谢汀晚把手机放回床头柜的时候才察觉谢循舟已经醒了。
“我饿了。”她没有把人吵醒的愧疚,反而还使唤地让谢循舟去做早饭。
谢循舟笑着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后才翻身下了床。
谢汀晚又躺了一会才慢吞吞地去洗漱。
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拿过来一看发现是肖芮的消息。
上次从年瀚那搜出来的三无产品检查报告出来了。
看着成分表上她看不懂的一大堆东西,谢汀晚打了个电话过去,“那东西的作用呢?”
肖芮道,“小姐,在动物身上实验不出来。”
这药市面上没有出现过,还有不少的中药,梅里大多都是欧洲的医生,对这些并不熟悉。
谢汀晚身形一顿,“什么意思?”
“医生说如果想要知道药物的具体作用,只能用人体来进行实验。”
谢汀晚蹙眉,“暂时别查了。”
挂了电话,谢汀晚从卧室走了出去,谢循舟刚好把做好的早餐从厨房里面端了出来。
看见下楼梯的谢汀晚,一边解围裙一边问她,“喝牛奶还是喝豆浆?”
“牛奶吧。”谢汀晚坐在餐桌前,撑着下巴看谢循舟泡牛奶的样子,无声地笑了笑。
吃了早餐,谢汀晚就去了一趟明亭。
白成谦接到她的内线,没一会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里,“谢小姐感觉到我的价值了吗?”
“你说的目标,是打算做什么?”
“我和Patrick有仇。”
听着他半真半假的话,谢汀晚笑了声,“你想要他死?”
“是啊。”白成谦利落的承认这件事情,“谢小姐应该也希望他死吧?毕竟你哥哥去玫洲岛的那段时间……”他啧了两声,“被折磨得很惨呢。”
那段视频又浮现在脑海中,谢汀晚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想到那天杀死年瀚的感觉,眸光更沉。
感觉到谢汀晚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氛,白成谦挑了挑眉,准备离开的时候又突然提醒了一句,“谢小姐,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还是别让谢循舟发现比较好。”
“怎么?”
白成谦耸了耸肩,“只是一个友情提示而已。”
看着他离开,谢汀晚冷笑了声。
这些人就是仗着她什么都不清楚,所以才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来吊她的胃口。
……
等翰城的事情到了收尾的阶段时,谢汀晚才终于想起来了一个被她遗忘了很多天的人。
宽大的别墅里没有任何的家具,一看就是被人遗忘许久的一个住所。
余珩安静地坐在客厅里,他今天被人从暗室接出来了,或许用抢会更加准确。
大概是觉得他血迹斑斑的样子吓人,他们给了他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后,刚好将身上的伤全部都遮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珩才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
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眼底浮现出一片笑意。
快要半个月了,他狠心的阿晚终于来了。
谢汀晚走到他对面坐下,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打量着他。
“阿晚……”余珩一开口,嗓音沙哑难听。
他皱了皱眉,随后只是无奈的一笑,“我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谢汀晚没接这句话,咬着烟点燃了之后才说了句,“你要烟吗?”
“好啊。”余珩笑着点了点头。
谢汀晚把烟和打火机递到了他面前。
余珩抬手点烟的时候,袖口往下掉了掉,露出来一截血肉模糊的手腕。
烟雾缭绕中,谢汀晚的嗓音淡淡,“我哥前段时间把余家的东西都搬空了,他拿走了什么?”
余珩的手顿了顿,说着和这个问题毫不相干的事情,“他喜欢你,阿晚,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余珩看着她,不见她脸上半点的惊讶后,很快笑起来,“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让年瀚把他带走了?”
谢汀晚抖了抖烟灰,有些出神的想着从前谢循舟对她的态度。
是她太迟钝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最开始的那个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谢循舟对她原来是男女之情。
听着她满不在乎的语气,余珩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不少,“阿晚,他怎么能喜欢你?他打着哥哥的名号对你产生这种感情难道不恶心……”
“余珩,”谢汀晚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你的舌头如果不想要了,可以继续说下去。”
余珩哑然了一瞬,眸色如墨。
他低低地笑起来,“所以,你也喜欢他?”
这几句无关紧要的谈话已经快要耗尽了谢汀晚的耐心。
“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手段。”
她站了起来,走到了余珩的身边,看着他那双已经无法行走的腿,视线又落到他的手臂上,“回答我刚才的话。”
余珩仰头看着谢汀晚。
他没有任何处于弱势的窘迫,反而笑容愈发的轻佻起来,“他拿走了我之前给你吃的药。”
他和谢汀晚已经认识二十年了。
除去谢循舟,他几乎是最了解她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余珩在很早之前就意识到了一件残忍的事情,谢汀晚不会喜欢他。
所以他做了一件错事。
尽管到了此刻,他心里没有多少后悔的情绪。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谢汀晚没有再和他叙旧的打算,只是朝门口走了两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
她停下来,侧头看着余珩苍白的面孔。
“你用的香水,是什么?”
自从上次从昏迷中醒来后,她总觉得那股香味一直都在周遭萦绕着。
这种情况怎么看都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