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祁故待在一块儿,蔺寒枝怎么可能怕辛苦,天上下刀子也觉得这刀子下得挺舒爽,就是最好别砸到祁故身上。
望着蔺寒枝可怜巴巴的眼,祁故最终妥协了,还在上了高铁后铁公鸡拔毛地给俩人都升到了特等舱,想让蔺寒枝在高铁上好好休息休息。
看他眼睛下这片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祁故拐卖国宝了呢。
蔺寒枝一开始是不想睡的,但祁故脑袋一歪,很快就靠在柔软舒适的躺椅中睡着了,看着祁故的睡颜,蔺寒枝身体里的困意很快也被勾上来,也跟着睡了过去。
等到二人醒来,是乘务员询问午餐口味时。
吃饭时,祁故将黄宏远亲戚的情况与蔺寒枝说了说。
这位亲戚是黄宏远的表叔,比黄宏远大了一轮,和妻子生了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已经是大学的年纪,小的则是初中,几天前,这位表叔忽然就不行了,在家里口吐白沫,被送到县医院后,对方查不出病因,告诉他们要转去更高级的医院才有希望,表叔家本就贫困,拿不出钱来,因此,表嫂求到了黄宏远面前,请对方帮帮忙。
黄宏远上大学时受过这位表叔的恩惠,当时表叔凑了五百块钱给他的,黄宏远心里都记得,才求着祁故帮帮忙。
这位表叔的症状听上去很像是中邪,只是中邪的原因五花八门,具体情况还是需要看过本人之后才能确定。
到了高铁站后,祁故与蔺寒枝在出站口看见了一个打扮质朴的中年妇女,女人自称叫做素芬,也就是黄宏远的表婶,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应该也是亲戚一类的,素芬对他十分尊敬。
简单交流后,祁故得知男人是素芬的堂哥,是被素芬求来开车接送祁故和蔺寒枝的。
“二位大师看着真是年轻,真是年少有为啊。”素芬堂哥耳朵上别着烟,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就要给祁故敬烟。
祁故忙摆手示意自己不抽,而后问起黄家表叔现在的情况。
素芬凄凄惨惨,乡音浓重:“现在就在家里躺着,浑身没力,也起不来床,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我也不敢和娃儿们讲,大娃在上大学,来回路费贵,讲了也回不来,小娃在初中,是住宿……”
素芬一骨碌地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她没有受过什么教育,讲事情没有什么条理,不知道什么是重点,说得乱七八糟。
祁故耐着性子听她说完,安慰了几句,才问自己想问的:“他出事前做过什么怪事没有,什么样的都行,你知道的就能说。”
素芬摇头,“天天下地干活给孩子攒学费,没有什么怪事。”
自从黄宏远读书读出去之后,老黄家的人都把读书当成能改变命运的事情,家家户户都让孩子认真读书,也好能像黄宏远那么出息,以后带着他们这些庄稼人进城享享福。
素芬又仰着头寻思了半天,最后说:“非要说的话,也就是前段时间从外头捡到一块好木头,那木头漂亮的嘞,一点也没烂,也不知道谁家扔出来的,刚好我们家里的床板早就腐了,孩子他爸就把那块木板当作床板用了……但那都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就算是真的中邪了,也不会搁这么久才发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