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极殿外,商越匆匆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洛安守在门外,一脸的为难焦急。
“洛掌印怎么站在这儿?咳咳,”商越面色苍白,视线越过洛安望向紧闭的门扉,“谁在里面?”
“是定远王妃。”
洛安说着就拉着商越走远了些,小声对他说道:“今晨王妃她收到了小郡主的书信,之后就怒气冲冲地叩响了宫门,一路驱车直达长秋门……奴婢哪敢拦着她啊,可当时媚妍夫人又在里面……”
“所以,王妃直接闯进去了?”商越微微挑眉,好奇道。
洛安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是夫人亲自迎王妃进去的。”
“那……”商越语气迟疑,“母妃也在里面?”
洛安又摇了摇头:“王妃进去后,夫人就立马出来了,还嘱咐奴婢把门关严实了,只要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万万不能进去。”
“那……”
咣当——
“商时舟!”
商越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见明极殿内传来稀里哗啦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梁月华的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
“咳咳,”他冷不丁地可咳嗽几声,又瞧了瞧洛安难看的脸色,默默垂下眸子,“既然父皇还在忙,那我就先不进去打扰了,咳咳,对了这个还请洛掌印帮我呈给父皇…咳咳,我这一路舟车劳顿的,身子乏累的很,就先回去了。”
“诶诶,大殿下慢走,”洛安接过他递过来的折子,十分配合地忽略身后接连响起的声音,“殿下放心,等、等陛下得空了,奴婢一定把这个送去让陛下亲自过目。”
“有劳了。”
商越留下三个字就急匆匆地走了。
离开明极殿后,他本打算先回福宁殿得,可是半路就被商烬拦下了。
“兄长,妍母妃让我带你回清池宫。”商烬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微沉,“兄长是病了,怎会病的这样重?”
商越轻咳几声,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是受了些风寒,无碍。”
他与商烬一道往清池宫走去,一路上已经将他离开的这些时日,宫中发生的事情了解的七七八八。
“烬儿可知母妃这般急的叫我过去,所为何事?”
提到此处,商烬急匆匆的脚步蓦地一顿,他站在原地神色晦暗地看了商越许久。
“兄长离开梁州时,竟未曾与他们碰见么?”
商越疑惑的样子,恰恰给了他最准确的答案。
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厉明枝来信说,燕玄关危急,她与容王一起改道梁州,与梁、衮二州的兵马汇合后一同前往燕玄关。”商烬神色凝重,“昨夜父皇收到厉清洛传来的羽檄,西戎集合十二部率十万大军突袭燕玄关…兄长,算算时日,到今日厉清洛已经在那儿与西戎十万大军浴血奋战整整十三日了!”
长久的沉默在兄弟二人之间铺陈开来。
就在商烬以为他不准备开口的时候,商越忽然转过身,背对着他说道:“母妃一定等急了,快些过去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率先迈开步子。
商烬站在原地,很是不解地望着他的背影,眉目一点点阴沉下来。
一路上,商越步履匆匆,面无表情。其实他一直在心里复盘着,当时他们离开梁州的时候,的确发觉梁州兵马调动频繁,他心中虽然感到疑惑,但也并未过多的注意,毕竟那时他一心想要快点赶回皇宫,将济城一事还有商宴私自调动衮州兵马的事情呈报给父皇……等等,滚衮州兵马?!
他突然停下,让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商烬险些撞了上去。
“兄长怎么了?”
“你方才说容王叔要调动梁州和衮州的兵马?”他问道。
商烬点头:“是。”
“……商宴如今人在哪里?”商越拧眉,之前昏迷时那股不安的感觉再度席卷而来。
“柳姑娘今日递来消息,说他明日奉命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