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汉一听,问道:“莫非贵人就住在郸城?”
顾芷芸道:“项大哥可别‘贵人’‘贵人’的了,我姓顾,你叫我一声‘顾妹子’就行。”说着就向项老汉简单介绍几人,“这是无姑娘,这是江公子,这位是无姑娘的大哥。”
正说着,采桑已做好早膳端上来,招呼大家去用。因时间有限,不过是些稀饭面条。采桑细心,也为项老汉及妻子做了两份。项老汉忙感谢,便向几人告辞,回耳房服侍老妻用餐。
这里几人用了膳,想到项老汉这些年来的辛酸,无殇道:“这金望果然一直作恶,竟还干过掳掠人这种勾当。”
顾芷芸道:“这些年我们在郸城中却未听说此事,想来是他早年所为。只不知他掳人是为了赚钱还是有别的原因。”
江霁月道:“顾姨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按说,掳走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就算是相貌再出众,恐怕也卖不了多少钱。依霁月看来,这金望绝非单纯为了赚钱。无殇,你还记得京城西山那伙人吗?”
一说西山,无殇恍然大悟,道:“那伙人干的事正与此相似。看来,这金望掳掠人也是有目的的。只不过这项老伯一家并无什么背景啊。”
江霁月道:“那小姑娘相貌出众,或许就是被掳走的原因。依我推测,这金望掳走这小姑娘后定是送到了江南姚氏一族去,训练几年,便……”他没说下去,但大家已经心知肚明了,想到江南姚氏所干的事情,这金望不过就是姚氏的一条狗。
“京城西山是怎么回事?”顾芷芸问道。江霁月便简单将西山之事说了,顾芷芸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一听就明白了,道:“这么说这金望倒是很早以前就投靠姚氏了,有姚氏一族在后撑腰,难怪他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
“是呀,都敢自称是皇亲国戚了!”无殇道。
“西山、锦绣坊、兴望街、兴成街、再加上西山及天来山的山洞,看来这姚氏野心已非一日,竟是在十多年前就开始布局了。”云峦总结道,“看来这一趟真没白出来,咱们查到的这些事,都是姚氏一族的罪证!”
闻言,大家都很兴奋。云峦便想将这些情况尽快上报皇上得知。这一路上云峦也养成了个习惯,但凡是写密信报皇上,便由江霁月执笔。江霁月文采绝佳,几乎都是一挥而就,字字珠玑。无殇笑道:“那就请江大才子动笔吧。顾姨,咱们去看看项老伯的妻子。”
南谨忙准备笔墨纸砚,这里顾芷芸与无殇出了大屋门,正好项老汉也收拾了碗筷出来,见了两人忙道:“两位这是要去哪?”
顾芷芸笑道:“雨还未停,我们能去哪?是想来看看你的妻子。”
项老汉与几人说了一番话,倒是亲近了许多,便道:“顾妹子,无姑娘,多谢你们费心。只是耳房窄小,委屈两位了。”
顾芷芸笑道:“你将大房让出来给我们,我们怎会反而嫌弃你们呢?”
项老汉憨厚地笑道:“应该的。你们远来是客,再说大房本也没有多好,只得两个房间,想必昨夜几位也没休息好吧?”
无殇道:“项老伯客气啦。我们这一向在外行走,风餐露宿也是有的,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
三人说着话,采桑过来将项老汉手里的碗筷拿去厨房收拾,项老汉又是一阵道谢。
无殇笑道:“项老伯您不必太拘束,咱们相逢即是有缘。方才听了您老说的往事,我们都很气愤,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来看看项大娘也是应该的。”
项老汉听无殇这么说,又是感激不已,便道:“老妻现在好多了。两位随我来吧。”带了两人进入耳房,口里叫着:“孩他娘,两位贵人来看你了。”
但见耳房里设了一张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躺在床上。她见了两人,要起来行礼,顾芷芸忙走过去道:“老嫂子不必多礼,咱们是昨夜住在你家的,过来看看你。”
那老妪虚弱地道:“有劳了。”
顾芷芸趁机拉了她的手,搭脉诊了诊,道:“老嫂子心放宽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又说了几句闲话,两人便告辞了。项老汉送二人出来,顾芷芸道:“我家离这不算远,就住在你说的郸城。等我回去再找医书看看老嫂子这病要如何医治。”
项老汉知道老妻这是心病,除非找到女儿,否则也难好。他并不知几人身份,更不敢指望有朝一日还能找得到女儿。不过见顾芷芸这么热心,还是谢了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