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笙为了更好地看护东方息宁,在她的帐中设了长案几,每日在此处理军务。东方柒弦闯入之时,他正在批阅公文,见到来人红衣玉面,心下便有了计较,起身拱手。
“想必阁下便是东方谷主罢?”
东方柒弦压根没理会,从进门起,他的心思只在息宁身上。五年不见,再见竟是她缠绵病榻,生死未卜。
他走上前为她把脉看诊,惊觉她的身体竟亏空至此,只觉心中一团火无处可泄。
“谷主需要任何药材只管说,本王定为息宁寻来。”
楚君笙看他脸色难看至极,以为息宁的身体难以痊愈,着急出声。
东方柒弦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息宁醒来已是夜半,柒弦单手撑着脑袋倚在桌前,面前的炉上热着汤药。她心下了然,定是赤玉将他请来。
她强撑起身子欲下地,动作惊醒了他,东方柒弦赶忙端来汤药,喂她服下。
来着他不善的脸色,息宁轻声呢喃:“是赤玉找你来的吧?”
“你都不打算要命了,还会在乎谁救的?”
“……”
“你离开医仙谷不过短短数年,身子竟亏空得如此厉害,要不是我带了凝血丹,看看能够补救多少?”
“军中疫情散播极快……”
“那与你何干?非要做救世圣人吗?”
“人总会有一死,若能以一换千万,值得。”
此话一出,东方柒弦面色愈发不善,直说要拉她去师父和师娘墓前忏悔。息宁习惯性去摸他的头,他猛地弹开,咬牙切齿地警告她不许再拿他当孩子。
这次借着息宁身体大伤,东方柒弦顺势留在军中为她疗养,直至三个月后才返回医仙谷,留下赤玉和青玉跟随照顾她。
这天青玉从镇上采买而归,带来消息:
“医仙谷昭告天下,将于六月初六开谷。”
“伤好些了吗?”
借着换药之机,楚君笙才能与息宁多说几句话。
“嗯,好多了。”
“如此重伤还是要多加休息,切不可……”
“报!”
楚君笙不满地抬头。
“禀大将军,衡阳王到访。”
“请!”
“衡阳王?”息宁疑惑发问。
“衡阳王是外姓王,他的母亲乃我朝长公主殿下,因难产早逝而亡后,圣上怜悯,襁褓里便赐衡阳王,封地衡阳。”
“原来如此。”
“哈哈哈哈哈!我说怎地大半年不同我联系,原来是帐中藏娇啊!这位便是弟妹吧?愚兄有礼了!”说着,当真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啊?不是……”
息宁不知该从何解释,退到楚君笙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以示求助。
楚君笙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移步将她彻底挡在身后。
“看来要闯衡阳王府的那些姑娘,兄长都妥善处理了,抽得出功夫来我军营走一遭。”
“唉!别提那些女子了!怎地一点没有羞耻与矜持,光天化日就要闯我王府,我派了二十个家丁都差点没拦住!这不,赶紧出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