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凳子,示意郑言恭坐下。
“阿馒怎么样了?昨日,朕狠狠训了安宁,她也知道自己错了,改日会亲自去给阿馒赔礼。她这性子......”皇帝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一些忧伤,“自从常宁去了,宫里就她一个公主了,我总是多宠着她些。”
郑言恭面上恭敬,心里却飞快的盘算着,皇帝拉家常怎么也拉不到他身上,这是要做什么。郑言恭没有立刻坐下,而是行了一个稽首大礼。
“陛下节哀,常宁公主在天上要是知道您为她伤心也会难过的。”略去了安宁公主,郑言恭只顺着皇帝的话说。
皇帝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看着郑言恭说道:“说起来,安宁闹阿馒也是为她姐姐争风吃醋,她觉得你应该是常宁的夫婿。”
“陛下说笑了,论起来,公主们比微臣长一辈,微臣不敢。”
“朕也是这么告诉安宁的,你祖父是朕的表哥,你和阿馒见了她还要喊一声表姨。只是你祖父那个人,古板得很,非要讲究什么君臣之礼,倒是让朕常常忘了他还是朕的表哥。”皇帝笑着说,“起来吧,待会儿随朕一起去接你祖父。”
郑言恭磕了一下头,“微臣遵命。”然后才起身,坐在了凳子上。
皇帝并不是真的关心穆芙芮的身体怎么样了,本就是一个短命的病秧子,不过是江都想用来跟曹国公拉近关系的棋子。安宁推了就推了,总归没将人打死。倒是这件小事引起御史们弹劾,倒像是有人刻意引导。
皇帝看着郑言恭,这小子从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如今倒是稳重不少。
“陛下。”门口的小宫人打断了皇帝对郑言恭的审视,“太子殿下和靖王殿下求见。”
“少见,他们兄弟俩居然一起来了,让他们进来吧。”
郑言恭站起身,等着太子和靖王进来向他们行礼。
“惟寅也在啊。”太子向皇帝行礼问安后说道,“正好。父皇,儿臣组建的马球队还差一员大将,您看,惟寅怎么样?”
靖王这时候开口说道:“兄长,你那球队已经高手如云了,弟弟可缺人得很,你就将惟寅让给弟弟吧。而且忠明也在我那儿,他跟惟寅可是有默契得很,总不好将他二人分开吧。”
眼看两个儿子为了争夺郑言恭开始针锋相对,皇帝笑容不达眼底,看着郑言恭问道:“言恭,朕的两个儿子都属意你,你要去谁那儿呢?”
郑言恭顿时警觉起来,只感觉自己背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皇帝这是在试探?
“回陛下,微臣久不碰马球了,技艺已经生疏,两位殿下不如另请高明。”说着又一脸讨好卖乖道:“陛下,家中祖母还催着微臣赶快繁衍子孙呢,要是跟两位殿下去打马球,那......”
郑言恭这一番话引得在场几人都笑起来,一旁伺候的宫人也悄悄捂着嘴偷笑。
“是,你父亲只得你一个孩子,你祖母着急也是情理之中。待会儿让太医再去国公府给阿馒好好瞧瞧,早日将身子养好,朕也盼着你们小夫妻早日开枝散叶。”
两位皇子揶揄郑言恭,气氛正好,宫人仓皇的声音传来,“陛下,急报。”
“何事?”
“曹国公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