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人全都愣住了。虽然这一切是郑言恭安排的,可乍一听到祖父遇刺,他还是担忧极了。
皇帝闻言站起身,“大胆!曹国公可有受伤?人在哪里,立即派太医前去!”
“说是国公爷中了一箭,具体伤在何处还不知道。刺客是在虎贲军去扎营离开后,在飞狐坡设的埋伏。传话回来的人先去求援才回来报信,估计国公爷此时已然无虞,在回来的路上了。”
郑言恭双拳紧握,提前告知了祖父他的安排,那些人怎么会让祖父受伤呢。怕是祖父为了这场戏能更真一些,故意受伤的吧。可祖父年纪大了,陆飞回来说他老人家回程坐的是马车,怕是有伤病累得祖父已经骑不了马了。思及此,郑言恭向皇帝请示,“陛下,可否容许微臣先去看看祖父。”
“去吧,你带着太医一起去,另外再多带些人去。此事,朕会让锦衣卫查个水落石出。”皇帝准了郑言恭的请求。
靖王忙说道:“父皇,儿臣和惟寅一道吧。”
太子晚了一步,只得看着靖王和郑言恭一起离开,自己和皇帝一起留在宫里等消息。
刚才还热热闹闹打趣说笑的御书房,此刻只有角落的香炉里冒出的香烟还自顾自旋转飞舞着。
“去将丁魁喊来。”皇帝的声音里满含怒气。
“父皇,您请丁指挥使来是要镇抚司追查刺客吗?”太子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引得皇帝更加烦躁。
眼见皇帝要发火,太子又说道:“父皇,这几日京中对于安宁打了福瑞郡主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今日曹国公归京又遇到了刺杀......儿臣以为,曹国公遇刺的案子最好由三司会审。”
皇帝将心中的烦躁压下,看着太子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儿臣担心,会有人说......您卸磨杀驴......”
皇帝冷哼一声,“这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奔着这个结果去的吗?”
“悠悠众口......”
“你倒是有长进。”皇帝看着长子说道:“大理寺少卿李登是你的人?”
太子忙回话道:“父皇,儿臣只是与李少卿比较聊得来,平日也只是偶有往来。他是您的臣子,儿臣不敢......”
皇帝转了转玉扳指,沉默片刻后道:“来人,宣大理寺卿、刑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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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言恭和靖王带着一支皇帝的亲卫往京郊赶去,快马奔至十里亭遇见了曹国公一行。
“大哥!”郑言慎见来人是郑言恭,朝他喊道,“祖父在这里。”
见来的人还有靖王,郑言慎收起见到大哥想要展露的委屈样儿,恭敬行礼后才将曹国公的情况告知,“祖父左肩中了一箭,血暂时止住了,但军医说要尽快回府,将箭头拔出来,再看看伤口情况。要是......要是伤了经脉,恐怕会影响到左臂,怕是......”
郑言恭拍拍三弟的肩,发现郑言慎这回跟着祖父去北境长高了不少,已经快跟自己一样高了。顾不上安慰弟弟,跳上马车去看曹国公。
马车里,曹国公侧躺着身子,军医在一旁照顾着。靖王在郑言恭身后看了一眼,曹国公左肩的确有一支断箭,人也还在昏迷中,看着不太好的样子。
郑言恭退出来对靖王说道:“殿下,祖父怕是不能耽搁的马上回国公府。”
“理应如此,王太医呢,你去和军医一起照顾国公,我们立刻赶回曹国公府。”靖王翻身上马,颇有一副要亲自为曹国公开路的架势。
郑言恭和郑言慎两兄弟随即也上马,一行人在皇帝亲卫的护送下火速赶回曹国公府。
城里的百姓还等着迎接凯旋的将士们,谁知传来的消息竟是曹国公遇刺。一时流言纷纷,“飞鸟尽,良弓藏”的言论在京中悄然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