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锤社在西藏边境之战后暂时撤退,目前还不是投入大量资源建设西藏的时机。他们计划先将西康收回,而其他地区则暂时交由农奴主们保管几年。
苏星云在军队撤离后不久来到了藏区,登上了一座高峰。在那里,他见到了他想要见的人——一位老喇嘛,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喇嘛对他说:“佛告诉我你会回来。”这句话并非玩笑,也不是老喇嘛在炫耀,苏星云感觉到喇嘛的精神场与这片天地中的意志场融为一体。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喇嘛能够控制遍布整个西藏的四阶强者留下的意志,他只是能够借用这个意志场作为工具。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能力,可以说整个广大的西藏都在这个喇嘛的掌控之中,他在西藏几乎可以说是全知的。
苏星云好奇地问道:“整个藏区的意志,是佛的意志吗?”喇嘛点了点头,随后又带着一丝遗憾说道:“这只是佛祖留下的一缕残念。这个世界在不断变化,佛祖留下的正逐渐消亡,末法时代即将来临。”
苏星云追问道:“末法时代真的会到来吗?和尚,佛留下的东西在消亡,并不代表其他的东西也在消亡。我看西方那些吸血鬼过得非常滋润啊。”喇嘛平静地回答:“这是一个人族的时代,整个人族的气运正在蒸蒸日上,没有任何外力可以改变这一切。该来的终将会到来,阁下不必心急。”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喇嘛一边数着念珠,一边缓缓开口:“我无法窥探阁下的过往,也无法洞悉未来。按常理来说,阁下如今所创立的基业,理应受到世界气运的眷顾。然而,从我感知到的信息来看,阁下身上所体现的,似乎更多是后天人族的集体意志。如此看来,阁下恐怕并非出自这个世界吧。”
苏星云被一语道破来历,略作沉思后说道:“还有其他的世界存在吗?”喇嘛回答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非有其他世界的存在,数百年前这个世界的诸多大能又怎能摆脱束缚,硬抗这场末法大劫呢?施主无需介怀,你身上并无戾气,想必是一位寻求大道之人。”苏星云闻言,默然不语,算是默认了喇嘛的说法。
他随即问道:“那些大能最终去了哪里?”喇嘛摇了摇头,叹道:“他们已然斩断因果,仙踪难觅。”
喇嘛又问道:“阁下未来将给西藏带来何种变革?”苏星云毫不犹豫地回答:“公平。我会将整个藏区的人都视为己出,未来我们都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怎么,和尚是想为农奴主求情吗?”
喇嘛口念佛号,缓缓说道:“佛欲让众生渡众生,阁下的做法并无过错。但我希望阁下能尽量减少杀戮。”
苏星云回应道:“我并不想轻易杀人,但如果不以强力制止黑暗的规则,奴隶制带来的杀孽将会遗祸无穷。”
他望向老和尚,继续说道:“如果佛陀在西藏依然拥有法力,能确保每一个坏人在来世都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么我会选择维持藏区的现状。”
老和尚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轻声说道:“这是因果报应的法则,末法时代,世俗之事应由世俗来管理。阁下的做法,并无不妥。”
苏星云带着玩味的语气说道:“和尚,不过藏区的两位佛子似乎有人动了点小心思。”喇嘛淡然一笑:“十三被世俗红尘迷了眼,他终会回归正道的。”苏星云耸了耸肩:“随他去吧,和尚你安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他若不想做中国人,我也不强迫。只是,他日后的转世,我是不会承认其合法性的。”
与西藏那位神秘的活佛交谈后,苏星云便告辞离去。此时,英国在与链锤社签订西藏停火协议时耍了个滑头,他们又与满清签订了一个中印边境条约,将麦线重新划了回去,并淡化了满清对西藏宗主国的控制。英国人依旧承认满清为中国合法政府,这意味着他们与满清签订的条约在国际法上更具效力,这无疑是对链锤社的一种挑衅。然而,苏星云并未过多纠结于英国人在国际法上的这点小动作,他深知大英帝国的衰败不过是时间问题,没有实力支撑的国际法不过是废纸一张。
1905年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便是链锤社与英国的和解;第二件则是日本与俄国的开战。英国将自己的舰队从远东撤离,迅速撇清关系,并怂恿日本向日本提供贷款,让日本在远东地区打击俄国。英国之所以这么做,而不是让自己的远东舰队参与,就是为了避免直接卷入冲突。
英国的全球战略是希望将俄国拉回欧洲,否则法国一国难以承受整个同盟国的军事压力,英国最重要的欧陆平衡战略也将付诸东流。英国的计划是在俄国遭受打击后雪中送炭,提供贷款将俄国人拉拢到协约国的阵营中来。为了确保这个未来的盟友不会反悔,英国当然不会亲自出手揍俄国。尼古拉皇帝是个重感情的人,英国人除了暗中资助外,并不想直接军事介入以免招致俄国的怨恨。
日俄战争就此爆发,直接导火索是俄国试图吞并东三省,从而威胁到了日本的朝鲜殖民地。日本以“为亚洲而战”的旗号出征,但其实日本的国运早在甲午战争后就已改变。甲午时期,日本的钢铁产量仅为两千吨,战舰也全是购自他国。然而,到了八国联军侵华时期,日本的钢铁产量已飙升至五万吨。若非链锤社的异军突起,抢占了日本在亚洲的大片市场,日本的崛起速度恐怕会更快。如今,日本的钢铁产量为七万吨,虽比历史同期少了二万吨,但相较于毛子的二百五十万吨,仍是小巫见大巫。双方的人口和领土更是悬殊,日本宛如一个孩童持刀挑战北极熊,全球各国均不看好这场较量。日本的海军弹药仅适用于海战,若要攻击要塞,即便旅顺要塞不还手,日本也难以攻克,因为他们缺乏足够的钢铁来制造炸平旅顺的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