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黑,独栋别墅灯火通明,深黑真皮沙软发镶着个短袖大红色T恤和黑色短裤,难分神色,手指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手机屏幕是亮着的。
吸了口烟,手指滑动手机屏幕,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过去五分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外面是蒙浓黑。
一根香烟燃尽,他只抽了两口,捻灭在烟灰缸。
天色全黑,伸手不见五指,屋内灯光更加明亮,一个小时过去,小弟端着饭菜进来。
“巍哥,吃饭”,小弟布好菜,看了眼远处沙发上神色不明的大哥,喊了声。
男人锁屏把手机放进裤兜起身来到饭桌,“天气炎热,多给兄弟们备点藿香正气水,别中暑了”。
语气随和,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不怒自威不符。
“是”,小弟是他的心腹,早见怪不怪他的这副默然的样子。
“坐下一起吃”
小弟没有扭捏,给万巍巍添饭拿筷子,坐下一起吃。
水天一色,远处的大山一片漆黑,几米高的芦苇荡人头攒动,婀娜多姿的背影能瞧出曼妙身材,一米七四的身高,飒爽齐耳短发,笔直矗立着。
“珍姐,准备好了”,身后过来小弟汇报情况。
俞培珍吐出一口浊烟,红唇上扬,好戏开始了,“嗯”。
户外空气好,又是海边,混夹着咸涩的海风微微吹乱了她的发,像轻抚。
夜色暗涌,海浪一层高过一层,满天星空。
突然,平静的芦苇荡响起此起彼伏的警车声和玲琅红蓝相间的彩光。
做惯了鸡鸣狗盗的事,听到警铃声,闻风丧胆,各个惊慌失措。
一生躲在黑暗里见不得光,尤其是听不得警报声。
俞培珍打了个电话,听不出语气,红唇张合,“查”。
今晚芦苇荡活动是机密,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
俞帮派有个不成文得规矩,就是每三个月帮派里要大检查,自查。
既然是抽样检查,肯定不会定在某月的某一天,作为突击检查就是要制造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时间,是鬼是人,一探究竟,立马原形毕露。
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别人。
做他们这一行的,没办法,稍不注意,丢的可是命,每天睁开眼,都要好好摸摸,脑袋还在脖子上没有,在的话,还需要自省,这颗脑袋怎么样才不会搬家,身首异处。
俞培珍的父母甚至是爷爷奶奶都是做一这行的,当然到了她这一代,还的延续下去。
可以说是家族企业了,祖上传下来的,到她这一代没有男丁,值得硬着头皮上。
父母被诈死,她才十岁,还是孩童,还有一个才三岁的妹妹。
为了生活,不得不挑起重担,把自己变成大人,当爹又当妈,照顾妹妹,好在儿时一起的玩伴不离不弃,让她一步步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