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想和对方老板谈谈,然后看能不能盘下这家酒楼。”
“哥哥,你想开酒楼么?”
“嗯,我心里有个很好的法子,但还需要和娘亲商议。”
李花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原来哥哥你真的是在做正事啊,那你为什么要去青楼啊,难道是因为那里人员繁杂,可以听到各路的消息么?”
嚯,花花这么聪明的么?不愧是我李景晚的妹妹。
“没错,俗人去青楼只是寻欢作乐,但我去,就是去挖掘消息的。”
随即他大手一挥,马车又开始起步,快速向妙音坊驶去。
“哎呀,公子您又来了?昨日您做的那首诗可了不得,苏姑娘都说好,所以她让我看到您来了,一定要去叫她。”昨日的老鸨看到李景晚一行人,又贴着身过来了。
咦?怎么还有一个漂亮姑娘?昨日带着丫鬟来就够奇怪的了,现在又带着个大家小姐,这个公子可真离谱。
老鸨心里暗想着,又将李景晚四人带到了昨日的雅间。
老鸨退下后,李花迎就急吼吼地怒道:“没想到哥哥都是熟客了,这种地方怎么可以常来?”
“乱说,我怎么还是熟客了,今天带着昨日,我一共就来了两次。”李景晚辩解道。
“李公子,奴家苏苓,不知可否进来?”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无妨,苏姑娘请进。”李景晚答道。
门被打开,走进来的苏苓向李景晚微微行礼,颔首间,粉妆淡抹、朱唇轻点,看得出来很是漂亮。只是眼角的未遮住的细纹,彰显出她已有了些年纪。
李景晚看着她,琢磨着她年轻时想必也是名震一方的佳人。
“不知苏姑娘找我所为何事?”
“昨日李公子给奴家做了一首诗,奴家欢喜,觉得此诗甚妙,所以想来和公子亲自道谢。”
李花迎在一旁面无表情,用眼神质问哥哥。
哥哥你不是说总共就来了两次么,怎么连老相好都有了?还给人家作诗,呵呵,哥哥这一手玩得好呀。
“咳咳。”李景晚感受到李花迎灼灼的目光,连忙咳嗽掩饰了下,“苏姑……苏阿姨言重了,以苏阿姨的琴声,确实配得上那首诗。”
“阿……阿姨?”苏苓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是的,苏姑娘长在下十数岁,应是长辈。”李景晚觉得阿姨可能不太合适,又换了个说法,“那在下便称苏姨吧。”
这个称呼好,免得这个女人惦记着我哥哥。李花迎心里乐开了花。
“那奴家便随公子称呼了”苏苓有些讪讪地说道,“其实,奴家还有一件事相求于公子。”
“苏姨请说,能办到的在下一定答应。”李景晚心里舒口气,感觉这称呼再合适不过了。
“昨日受朋友所托,想要请李公子前去一叙,不知公子可否赏些脸面?”
“这样啊,那我能问问是什么样的朋友么?”李景晚问道,“还有是在哪里见面?”
李景晚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是去别处那就拒绝。倒也不是不给苏苓面子,但万一是歹人谋财害命呢?他现在可惜命了。
“一个身份尊贵的朋友,具体的,就等公子和他见面时说了,他现在就在这楼上。”苏苓笑着说,手往上指了指。
“好,那就请苏姨带路。”苏苓嘴角有些抽搐,但还是笑着引着他上楼。
李景晚嘱咐李花迎三人就在这里等他,不要乱跑。
李花迎认真道:“哥哥,千万不要被她们吃了呀。”
李景晚觉得这个“吃了”有些歧义。
苏苓带着李景晚上了三楼,在一处房门上敲了敲,道:“八爷,李公子我请来了。”
“不要客气,苏苓你直接带着他进来吧。”苏苓应声推门而入。
屋内坐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头发梳得光亮,用一种李景晚看不懂的簪子束着。相貌倜傥,眉宇间透着一股尊贵雍容,再加上他身上的蟒袍,李景晚一下就猜出来这人是谁了。
八王爷李世泽,当今陛下的胞弟,排行老八,封地就在这金陵。他是所有王爷中唯一一个掌握封地兵权政权的,深得皇帝信赖。
听说他还和李泰山有些渊源,毕竟都曾在皇帝身边做事。
“八王爷。”李景晚微微躬身,抱拳道。
“你怎么知道是本王?苏苓你告诉他的?”
“八爷可别冤枉好人,我可没告诉他。”
“是我猜出来的。”李景晚说道,“这很好猜。”
李世泽微微点头,笑着道:“你也不必如此,和苏苓一样,叫八爷就好。本王就直接叫你宁然。”
李景晚愕然,但随即便想开了。
在这样有权势手段的人面前,隐藏身份是件很可笑的事,人家随便一查,便能查你个底朝天。
“宁然,苏苓,你们都站着干嘛,快坐。”苏苓听完也不扭捏,直接就坐下了,丝毫没有把对面的人当成王爷。
看来这个八王爷还是很随和的,李景晚见状,也跟着坐下。
“苏苓是我的朋友,宁然你是我的故人之子,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相聚,不喝点实在说不过去。”李世泽也不称本王了,换上“我”的随意称呼,让人赶快上酒菜来。
李景晚穿越来这边后,就从来没喝过酒,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也不好拒绝。
尝了两口酒,发现味道挺淡,李景晚暗暗点头,感觉能接受。
酒桌上的李世泽没了刚才的稳重,变得更加随和了,拉着李景晚就喝。他的话语诚恳、态度热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景晚是他多年的老友。
席间慢慢就热闹开了,尽管李景晚一直在防着李世泽那近似笼络人的话术,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态度会让自己感觉很好。
李世泽酒量不高,很快就喝得有些上头了,拉着李景晚,一直絮叨着当年他和李泰山是如何的亲近以及李泰山是如何的聪明绝顶。
“宁然,我跟你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醒了,作为你父亲的朋友,合情合理我都应该去看看你。但是我没去,不是因为我看淡了这份情谊,而是我实在不敢,我总觉得我愧对了云泽对我的嘱托。”李世泽红着脸,满嘴酒气地说着。
李景晚也喝了很多,但是没醉。很好,看来以前的好酒量也成功跟自己一块穿越过来了。
“八爷不必自觉有愧,这是我李家自己的磨难。”李景晚说道。
其实李景晚基本不在乎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不管李世泽或是当今皇帝和李泰山关系如何的好,这总归是自家的事。他相信李泰山确实是向李世泽嘱托过,但是结果如何,一眼便知。
把自家人的未来或安危交于他人之手,在他李景晚看来,实属愚蠢。
他李泰山可以随时为了家人赴死,但是他人就会有所顾虑,因为他们也有自己所珍惜的,不会为了这一句嘱托放弃自己其他的一切。
所以李景晚知道自己不仅要好好活着,还要变得强大,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娘亲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