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普通的杀戮已经无法让他们感到乐趣。

于是，手法越来越残忍、血腥、变态。

旁边一位缝衣服的老太看见这一幕，不爽地嘲讽道：“人都吃不饱，还给狗吃。”

这位老太满脸皱纹，看起来得有七十多了，头发才白了小半，实际年龄估计才五十出头。她穿着一件缝补多次的破旧棉衣，坐在门口缝着衣服。

深冬的风极为严寒，吹在人脸庞上如同刀割一般。

老太脸上···

那不能说是闭口，那是血痂。

唉！这大冷的天儿，宁愿坐在外边借点天光，也不愿回屋里点盏灯。

也是个苦命人呐···

年关年关，富人过年，穷人过关。

柯蒂丝开着玩笑道：“您再是吃不饱，不也还没到跟狗抢食儿的地步吗！”

“小娼妇你说什么···”

柯蒂丝这话明显刺痛了老太，她一听这话立刻停止手中动作，两只眼珠子死瞪着柯蒂丝，手里捏紧了绣花针，但却又没有进一步动作。

像极了面对哈士奇的泰迪，心里胆怯却又吠个不停。

“您咋骂人呢？”柯蒂丝调笑道。

“就骂你个小娼妇···”

老太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连骂街都没多少词汇量。

一看老太来劲儿，柯蒂丝赶紧打住，解下自己的围巾，塞到老太怀里。

“得，我错了，这给您，算赔礼了。”

老太拿着围巾，手抖动着，嘴也抖动着，她活了五十多年，还没碰到过这种事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得嘞，您啊！就慢慢缝您的衣裳吧。”

快乐是如此，痛恨也是如此。

有人说他们上辈子是折翼的天使，那我上辈子又是什么呢？

走了一会儿，柯蒂丝路过一家名为“与众不同”的歌舞厅。

这栋建筑很有年代感，保留着罗塞尔时代前的风格：颜色偏灰蓝、三角楣饰、人字屋顶和带铅条框架的窗户。

“与众不同”歌舞厅位于建筑的底层，大门看起来很像一张巨大的嘴巴。（注一）

柯蒂丝会注意到这家歌舞厅，是因为她之前路过的时候发现，想要进去必须穿深色短西装，戴单片眼镜。

只可惜柯蒂丝太矮了，一米五都还差一点点，穿短西装会让她更显矮。而单片眼镜她也戴不了，因为她还太小，才十七岁，五官还没长开，眼眶还不够深凹。

柯蒂丝回头，蹲下身招呼还跟着自己的流浪狗。

流浪狗走过去，坐在柯蒂丝面前。

柯蒂丝抚摸着狗头，说道：“你怎么这么没有戒心呢！啊？一份凉面就把你收买了！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不能指望我给你当长期饭票。我现在也还靠着别人养着呢！知道了吗？”

流浪狗显然没听懂她的话，依然跟着她。

人和狗共同生活了几十上百万年，双方的信任是刻进了基因里的。

又走了一会儿，柯蒂丝路过一条小巷，感觉里面有殴打的动静。

普通人没什么感觉，但柯蒂丝是序列八的非凡者。“折翼天使”本来灵感就不低，而且她还有那条镶嵌各种宝石的黄金项链加成。

柯蒂丝走进小巷，拐了两个弯，发现是一个年轻人在殴打一个流浪汉。

流浪汉穿着破旧肮脏的单薄衣服，身上还裹了条麻袋。此刻他缩成一团，被动迎接着年轻人的殴打。

年青人的衣服同样不算厚实，但和流浪汉比起来，还是暖和太多了。

年青人右手拿着一瓶酒，嘴里骂着听不清的胡话，显然已经喝醉了。

年青醉汉对着缩成一团的流浪汉骂骂咧咧，不时朝他踹上一脚。

柯蒂丝走过去故意绊了年青醉汉一跤，本就因醉酒脚步不稳的醉汉直接跌到。

也是这醉汉运气不好，他脑袋磕到了转角墙沿儿，还磕出了血。

柯蒂丝看了一眼两人，就直接离开。

只能让一个人吃饱的饭，如果分给两个人，只会把两个人都得罪。

流浪狗拐进小巷已经没看到柯蒂丝身影了，晕倒的醉汉和颤抖的流浪汉挡在前面，让它不敢上前。

一转身，一个年青男子又挡在它面前。

这个年青男子，脸庞瘦削，额头宽阔，右眼戴着单片眼镜。

被一步步向前的年青男子逼迫，流浪狗只能转身越过流浪汉和醉汉逃跑。

拐过弯，年青男子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醉汉，和瑟瑟发抖的流浪汉。

看着这一幕，年青男子喃喃自语道：“一个恶魔居然没下死手···有点意思。”

年青男子伸手向前一抓，醉汉的衣服就到了他手上，然后他将其扔给了流浪汉。

流浪汉感觉身上一沉，本能的裹紧了身体，准备迎接醉汉的殴打。但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到来，耳边也听不到醉汉的咒骂。

于是他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抬头打量四周，没发现醉汉。

于是他急忙爬起来逃跑。

但很快他又跑回了这条小巷，见那个赤裸男人没反应，小心地上前拿走了地上的衣服，然后再次逃跑。

柯蒂丝回到自己租住的出租屋，天已经完全黑了。

简单洗了个澡后，柯蒂丝站到全身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身体已经不是刚穿越时那副瘦竹竿样儿了，脸上圆润有光泽，很可爱的一张脸。

身材肥瘦均匀，而且还有腹肌，简直就是雕塑。就是可惜没有胸，不过这个身高有胸也不好看。

钻进被窝，柯蒂丝很快睡去。

半夜，柯蒂丝久违地做了个梦。

自从成为非凡者后，柯蒂丝还真就没做过梦。

柯蒂丝用手背食指处揉揉太阳穴，这是她以前有低血糖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柯蒂丝醒来，回想光怪陆离的梦境，却发现已经遗忘了太多。

柯蒂丝抬起手，看着手上缠着的项链。

这条项链由黄金制成，上面还镶嵌了多颗宝石。

这是在晋升“折翼天使”时汤姆给的，他说能增强的灵性。

弗雷教受的神秘学课程提到过，非凡者的梦境都是自身灵性的预示，灵性越强越是如此。

所以柯蒂丝才会戴着这条项链睡觉。

一般来说，非凡者是不会遗忘梦境内容的，如果遗忘，那只能说明这个梦很危险，被自身的灵性自动屏蔽了。

不过汤姆也说过，这条项链会让携带者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呓语。

是自己灵性太强，自动屏蔽了梦境，还是梦境本身就是这条项链带来的？

不过“伏特加”戒指能提供精神抗性，应该能屏蔽那些呓语的啊！

想不明白，柯蒂丝又尝试解读起还记得的一些画面，喃喃自语：“全知全能···造物主···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