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即便诸多种族疯狂进攻人族,他们也没有理会,仍是专注于人族内部的一些小事,没有对外族如何做出丝毫评价,这导致大多数人没能对这些新生种族的实力做出准确判断,即便是被打的将近灭国的国家,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且,即便是某些国家空无一人,在潜龙阁的情报中,这个国家依然存在。至于那些没能见识到新生种族实力的势力,偏见,充斥着他们的内心。
然而,这些对于现在的中州,都不重要。五年的时间,许多强大的修士在战争中脱颖而出,他们各自为战,建立自己的势力。在短短的五年内,将机关术大爆发以及规则消失后的反弹全部消化,各个阶层的修士大量出现,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修炼体系。
但问题随之而来。千年来,修士,无一不是经过长时间的修炼,锤炼筋骨,磨练品行,才成为名震一方强者。而现在的中州,直接跳过这个阶段,大多数修士直接无视机关术痕迹的危害,只有少数颇有见闻的修士小心,如先前那位老者便是其一。
无视机关术痕迹,导致的后果便是寿命大大缩短,高阶修士的境界停留在玉之境及以下,再也不能向前一步。随着时间流逝,他们逐渐疯狂,越来越像…人,将人的阴暗面发挥到了极致。
少数修士保持清醒,聚在一起建立宗门,寻求解决办法,这些宗门无论大小,在确定志同道合之后,飞快聚集在一起,自称正道盟。风清最开始也是有此念,想要加入正道盟,又不愿居于人下,因此建立风清都。但人以类聚,名声在外,也只能吸引来最接近他本质的同类,直到死也没引起正道盟重视。
虽然时间不长,但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下,不少天才展露锋芒,各求己路,引得众多修士追捧。由此,在正道盟中延伸脉络,分成了三个主要修行方式,和两百余个传承,这两百多个,被正道盟大部分修士称为旁门左道。
而这些修炼方式,无一不是以消耗寿命的方式进入修士世界的大门,但后续的修改,却是可圈可点,有些脉络竟是比延续千年的世家大族还要合适。
但相对的,这些修士大多比其他修士的还要狂妄,甚至看不起寻常的王族世家,竟是在一些国家中割地作为宗门据点。虽是如此,这些国家也没干说什么,完全是因为正道盟的势力过于庞大。
中州西部临海处,一位少年将军身披甲胄站在海边,身旁一个持伞男子正伸手送去一张白纸。若是张天衡在场,一眼便能认出,这位推动他离开天武的修士。少年将军接过纸,微微一笑,喃喃道:“不愧是楚国,下手真是干脆。”持伞男子恭敬道:“殿下,张天衡已经路过风清都,但楚国派兵去了一趟,我们的人没能得到后面的消息。”
少年将军看向持伞男子,笑道:“张天衡不用多管,既然楚国放了出来,就说明他们并不重视他。只要他还在中州,就不怕他跑。倒是这些新生种族,还挺有趣的,上来就想打楚国,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持伞男子说道:“这些新生种族联合起来,大军数量保守估计在二十万,境界最高者在玉之境,甚至没能打进楚国,只在边境待了四十天就溃不成军,实在是…”
少年将军转过身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这样一支军队,虽然没有纪律,但也很吓人的。如果让我们碰上,怕是要精锐尽出才能勉强抵御,这样可就成众矢之的了。”持伞男子眉头紧皱,“将军,以现在他们的状况,怕是看不出来吧?”这些年,他见到过不少中州修士,无论修为高低,都有一个特点,疯狂。
虽然以中州的地界来说,他所见的这几个修士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对于这个新生的修炼体系来说,以点带面,完全不算过分。
少年将军面带微笑,喃喃道:“真有这么简单就行了。”持伞男子一愣,随即低下头,少年将军摆摆手,“你也不用紧张,说的也没错。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属下愚昧,不知是?”“人数。”“人数?”持伞男子满脸疑惑。
少年将军身后有海水冒出,慢慢被冻成一把椅子,少年将军坐下,手上黑色光芒闪动,下一瞬间,百米外掀起滔天巨浪,少年将军轻叹一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这五年,不就蹦出来三个大国么?还有那个正道盟,声势颇高。”持伞男子眉头微皱,弯腰问道:“将军,只要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绝对不会输给他们,您又何必担心这些呢?”
少年将军瞥了他一眼,一只手附在他的脸上往后一推,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能搬把椅子?凑这么近,想死啊。”持伞男子揉了揉脸,直接坐了下来,见将军又要说,身后红光闪烁,一把鲜红色的椅子出现在背后。
少年将军轻哼一声,看向海面,“要真是如你所想,那就好了。中州地大物博,即便人口增长迅速,可也只过了五年,所有势力都没有定型。如今不比往昔,地界都已经确定,不会再做改动,这就导致某些势力成长起来成为必然。
随着时间流逝,修士地修炼体系会逐渐完善,那几个将会很突出。以正道盟为例,相较于以往,他们做出的改变后,变成最为接近楚国世家的修炼方式。我们研究过,在各种修炼方式中,楚国的不是最快的,也不是最好的,但最稳定。
即便他们的机关术极为强大,也没有出现断代的情况,每一代世家子弟中,至少有两个继承者。而正道盟的修炼方式,虽然死亡率很高,但能很稳定的踏入修士的行列,也是极为不错。
相对的,他们的修炼体系好,那某些刚入门的修士就会选择这颗大树。一旦他们冒出一两个聪明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持伞男子感觉背脊发凉,却是问的另外一个问题,“地界不再变动,那为何楚国…”忽然,持伞男子瞳孔一缩,瘫倒在地,良久才起身。
少年将军微微一笑,喃喃道:“以后,可要注意点,在我们还没能走出这条路之前,乱说话,会很危险。”持伞男子低头不语,脸上满是惊恐。
就在刚刚,一道视线,跨过中州山河,直直看向持伞男子。其间距离不可估量,这道视线的主人,姓项,是赐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