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则向他抱怨自己最近嗑药花了太多钱,还挪用了本应发给手下们的工资。
现在悔恨不已,打算这两天再踩几个点,挑个好下手的地方,或偷或抢,弄点钱补上,叫颜亚军务必帮忙。
荣超和颜亚军的通讯很少,语气中流露出他和颜亚军、卓辉似乎都有点不和。
文克新眼中微光一闪,有了主意。
他拿出事先带在身上的一万多元联币现钞,呈扇形打开,放在床上,用颜亚军的手机拍照,发给马克。
学着颜亚军说话的口气附言:“王八羔子,过来给爷爷磕头,这些都是你的!”再配上一个爆笑的表情。
马克果然立刻回复:“哪来的钱?”
“今晚爷爷走大运,吞了人皮鬼一包货!”
“什么货?你他妈不要命了?怎么干的?查到你死定了!”
“我死?我能让他死!今天不就打死个人吗,他就要扣我提成,让我买不了房,爷爷我要让他知道错,跪下来求我给他个痛快。我有计划,跟我一块儿干,干掉人皮鬼,分你一百万!你他妈就说来不来?”
“马上到!”
文克新接着给卓辉发信息:“我知道你上次那批货哪儿来的了,不是威胁,我想跟你一起干。人皮鬼当老大不地道,我早看不顺眼了。我手上有他的把柄,你想知道的话,来找我。”
配上此地的定位和箱房的编号。
卓辉隔了两分钟后回话:“你最好别耍我。”
文克新看后,把手机扔到床上,坐在一边等着,手枪放在身边。
看着地上流血不多的尸体,他想:“他这种身份、住这种地方,本来就时刻活在死亡风险中,只要通讯记录把故事稍微编得圆一点,警方都懒得查,不会怀疑到外人头上。”
十分钟后,外面摩托声由远及近,马克只身前来。
马达的突突声停止,敲门声响起。
文克新在里面说:“直接进。”
马克听出声音不对,警觉地把手伸进怀里,摸到手枪握把,左手拧动门把手。
他先看见床上坐着的陌生人,其身边放着一把枪,并没拿在手里。
“你是谁?”马克浑身一颤,立刻拔出枪并问出问题。
就在同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有个形象浮出水面,与面前这个青年的面貌重合,好像白天刚见过。
没错,是早上那个带头闹事的。
经验和理智不会让他一上来就开枪,而要了解情况、观察环境,判断陌生人是否有敌意。
直到下一秒,瞥见了躺在地上的颜亚军。
就在他不再犹豫,决定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颗小钢珠,捣毁了他的大脑向手指肌肉下达收缩指令的神经中枢。
他也安安静静地倒下了。
不出意外,从他的身上,也摸不出什么钱。
文克新从他身上找出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查看通讯后,把刚才颜亚军和他自己的通话记录截屏,发给了荣超。
附言:“我对老板是衷心的,但要你帮我做个见证。我去见他,稳住他,听他怎么说。你也过来,在外面听着就行,别带人。完了我们商量下,再决定怎么跟老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