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报警,只是父母在找可能有联系的人询问——我、你、单论咱们会社来说,还有曾让她负责描绘插画的两名作者。”
“不报警?”
“不行……”编辑像要他保密般进一步压低嗓音,“尽管未告诉我原因,但大体情况我是晓得——不也教你去医院见过她?你也应该晓得。”
“或许……”
“花咲她……每次发一封邮件,想要等到回信便难得很!比要让总是压着死线交稿的作者提前交稿都难。有时三四天,有时要等上大半个月才行……否则我也不要你专程去面对面去确认插画了。”
“这样……”
“所以,或许——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想要去找花咲,报警是绝对不行。那孩子必然拒绝与任何找到了她的陌生人交流,一句话也不会说,甚至会想尽一切办法跑掉。”
雁想起自己与花咲见面时源自灵魂的某种共鸣,想起她一声声迫切到像是依恋的呼唤,想到阳子,想到花咲窒息一般红透的耳尖。
“要是将那孩子逼至绝路,一切就完了……”
“说来——花咲的手术效果如何?”
雁回过神,打断沉浸在了自我构想中的编辑,问起自己关心的话题。
此人在成为编辑前,大学曾写过数篇侧重推理的悬疑作品,只是最后未能出道成功,为了稳定的收入自愿被他投递的出版社收留。
“大概是好的吧……”编辑对实情也不大明晰,只是模棱两可的说,“毕竟都能够自己溜出医院了。”
再之后是几句关于生活的寒暄,还不忘询问他再新一卷小说的进度。
挂断电话,他重新望向乡间巴士车窗外的天空,望向遥与花咲都分外倾心的鸟取的天空,静静地凝望着,思忖自己究竟忽视了这片繁星中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