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
“外套!”
遥一面唤着,一面朝他快步跑来。
“不已经在你身上了么?”
他现在上身只留了一件长袖衫。
“我是要我那件。”
遥把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扯下,绕一圈轻跳一下盖到他身上,末了又问道——
“你不冷?”
“总比你好些。”
他看着遥蹲下身拉开小行李箱正面夹层的拉链,拽出提前备好的外套,顺手把披回自己身上的这件穿好。
外套上还残留着遥的体温。或者说他身上留着的遥的体温,都还没被鸟取刮起的冷风吹散。
因而作为某种热源本身的遥所感受到的冷,他大体是感受不到的。
遥也将外套穿好,穿过候车厅走出车站的路上,朝雁这边不断贴近几分。
现在她的脑袋上套着两层兜帽了。
“怎么这样冷,不是已经夏天了嘛——”
“往年这个时间不也是穿外套的么?”
“但不是说,全球年年都在变暖吗?东京都一年比一年热了。”
“……”
走上街头,其他行人此时也大体同他们是一样的穿着。
其实单论纬度来说,鸟取所处的地带与东京大体相差不多。
要怪只能怪给这座城镇坐落在群山的北面,每年夏天都比同一纬度的其他城市来得晚上许多。
冬天下起雪来,有时更是冷得像北国似的。
“睡好了?”
雁抬头看着,瞧见太阳已经有了西落的势头,从耀眼的光点向外晕染一圈的天空已经开始渐渐变色,不久便会迎来黄昏。
“大概?”
“大巴车上总不要再睡了。”
“那倒不会啦——总要让你也休息一下。”
“吃些什么?”
“喔喔……饿倒是饿了。”
距离真正回到家仍要两三个小时,到时天色就彻底黑了。
僻静的乡下地方,八点之后几乎就找不到亮着灯的饭店,回到家只能热一热母亲晚上做的饭菜来当晚饭。
加之他们从上午就坐上了列车,到了临近黄昏才走出来。
在鸟取城区里吃的这顿是要算到他的午饭上的。
“说来,遥。”
“嗯嗯?”
“你半夜那顿午饭又怎么办?”
“和之前一样不就好咯?”
“泡面么……”
“泡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