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他注意到观众席的角落座位,有个人孤零零地坐着,是个女生,目光遥遥望向操场,但没有明确的焦点。
不知道是哪路的闲散人士。
稚羽渡揣测着各种足够有故事性的情况。
比如,对方是退役田径队员,在受伤后只能躲在角落看别人挥洒汗水,心里默默流泪?
对了错了都无所谓。
没有验证猜测的想法,他绕着边缘离开操场。
回到教学楼,在他走进国文办公室时,安可津正在对着电脑屏幕挠头。
小沼实和另外两位办公室老师也在工位,同样面露沉思。
“小崽子,这时候来干嘛?”安可津警戒地缩略页面,“去去去。”
“在干嘛?”稚羽渡在门口顿足。
“在给你们编试卷。”安可津翻了个白眼。
“那种事情不是从别的学校偷现成的题目就好了吗?”
稚羽渡发自真心地提问。
“你以为樱之川是什么三流学校?”安可津有些鄙夷地看着他,“都是别人偷我们的整套卷子。”
尽管就连稚羽渡这样的人也能入学,但樱之川是实打实的、东京顶尖的升学名校。
稚羽渡只是相比较于其他人不那么努力,但穿越前就养成的习惯仍有所保留。
尽管只保留了一点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稚羽渡毛遂自荐,“我来帮你们审核一下卷子怎么样?”
倒不是想作弊,纯粹是为老师分忧而已。
“滚啊!”
安可津把他推出办公室,冷冰冰地把门关紧,回到座椅上。
对这小崽子无语,真是给他太多好脸色了。
“你这么强硬,不怕他伤心?”小沼实忙里偷闲地问。
“我管他干嘛?”安可津不甚在乎地说。
实际上是知道稚羽渡压根不会在意。
两人亦师亦友,要是随随便便都会积蓄不满,就不会互相抢床睡了。
……
今天是运气不好吗,白石遥华不让我待在部室,安可津也不让我待在办公室?
他回到教室,把作业完成,看着黑板正上方圆形的钟表盘。
时间滴滴哒哒地走过,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在电池耗尽之前,永无止境地盘旋。
就像日常一样,日复一日,繁琐与无聊居多。
想到这里,稚羽渡掏出手机,想要继续看心理学网络课程,却忽然发现一小时前就接收到好几条消息。
他点开rine。
「下午好,稚羽君,如果有空的话,能来一下手工艺部室吗」
发送在五十六分钟前,那时他正在和白石遥华斗嘴。
「抱歉,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来也没关系」
发送在四十三分钟前,那时他正在观众席看女孩子的大腿……
「稚羽君是在忙吗?对不起,当作没看到就好>人<」
发送在三十五分钟前,那时他刚好被安可津赶出国文办公室。
「【小猫落泪.JPG】」
发送在五分钟前。稚羽渡刚刚停笔,收起作业。
有点重了泉女士……稚羽渡下意识想装作没看到,但转而想起rine那天杀的已读功能。
反正也没有要紧事,就当消磨时间。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发了条消息过去。
「我现在就去,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