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屋内已掌灯,李小锦正坐着做针线活。她定了定神,坐起身,问道:“可是有人来过?”李小锦放下手中针线走向顾清夭:“好像是有什么人来过,和辛奴谈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小姐可想吃些什么?”
“辛奴呢?”说到辛奴,顾清夭这才想起,以往辛奴都在,如今突然看不见,她还有些不习惯。
“白日里不知是谁来找她,神神秘秘,还不让我靠近。”
顾清夭微微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先下去歇着吧!”顾清夭披上外衣,走出房间。
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院子里。她沿着小路缓缓前行,心中思索着白日里异样。
突然,她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似乎有人在低声交谈。
她悄悄靠近,躲在一棵大树后,只见两个身影在月光下交谈,其中一个正是辛奴。她心中一紧,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辛奴最近有些异常,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正想再靠近一些,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连忙转身,只见李小锦匆匆走来,见她在此,有些惊讶:“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顾清夭示意她不要出声。
李小锦会意,两人悄悄靠近,只听那两人正在谈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似乎与舅舅有关。
顾清夭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她们躲在树后,视线穿过枝叶间的缝隙,试图看清不远处的俩人。
然,就在顾清夭以为会听到些什么消息,辛奴似察觉到了异样,只见她作出手势让对方闭嘴,随即朝所疑惑的方向走来。
顾清夭心中一紧,立刻拉住李小锦,欲迅速后退,奈何辛奴目光锐利,行动更是敏捷,
“姑娘?”辛奴目光疑惑。
顾清夭定了定神,尽量装作自己碰巧来的,道:“夜里吃多了,怕积食,便四下走走,你怎么也在这儿?”
辛奴的目光在李小锦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转向顾清夭,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但语气依旧平静:“属下有事情需要处理,天色已晚,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顾清夭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也别太晚。”
说着,她拉着李小锦转身离开。
辛奴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这才转身去同那人说了几句后,便见那人随后消失在夜里。
顾清夭和李小锦走了一段路,李小锦忍不住好奇:“辛奴做什么?连小姐也要瞒着?
顾清夭只顾往前走着,辛奴是阿修的人,自然不会害她,只是她总觉得阿修定瞒着自己在密谋什么大事,而且此事还与舅舅有关。
“小姐,天黑看不清,当心着脚下。”李小锦连忙跟上。
突然,周围一阵脚步声传来,顾清夭顿足,见袁宁溪正带着婢女而来,见到顾清夭,袁宁溪眸色一喜,忙上前挽住顾清夭:“夭夭,昨儿个夜里我去瞧你,辛奴说什么也不让我靠近,我给你带的板栗酥你可有尝?”
说起板栗酥,顾清夭这才想起,折腾了一宿,她哪里有心思去吃什么,只是也不好驳了袁宁溪的热心,道:“嗯!很甜。”
“真的吗?”袁宁溪一喜:“我就知道你喜欢,对了,我同澈哥哥一同去买的。”
“你去见他了?”听此,顾清夭不禁生疑,她下意识攥向心口,竟意外地发现青玉珠子不知何时戴在了她的颈脖,想起封凌修,她心里泛起甜蜜,只是看向袁宁溪的眼神免不了担忧些:“溪溪,我说些不讨你喜的话,封凌澈实在不像什么善人,你离她远些。”
“哎呀!”袁宁溪有些不悦自己的心上人被否定,但倒底也没有直接发怒,晃了晃顾清夭的手臂:“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是非好坏。”
顾清夭看着袁宁溪,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尽管如此,我还是担心你,封凌澈这个人......”
不等顾清夭说完,袁宁溪忙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换个角度看,你也得替我考虑对不对?若我说你的阿修不是好人,你怎么想?我又不了解他,就跟你不了解澈哥哥一样,夭夭,我从来没有这么不顾一切的喜欢一个人,所以,你支持我好不好?是非对错,我自己承担。”
顾清夭看着袁宁溪,忽然觉得,感情这个东西奇怪得很,一旦倾注,就如同潮水般汹涌,叫人无法自拔,要么两厢情愿,要么遍体鳞伤,她更希望希望溪溪是前者。
想起与封凌修共同度过的时光,意确定了双方的情意,每一次微笑,每一次眼神交流,都似乎充满了深意。她不禁想起那句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袁宁溪见顾清夭出神,她握住顾清夭的手,说道:“夭夭,你也有喜欢的人,请你理解我,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清楚,或许我没有你幸运,但...我想为我自己心去搏上一搏,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努力过了,便不会后悔。”
尽管知晓封凌澈心悦的是她的夭夭,她还是想为自己努力一把!她就是那么率直,喜欢就毫不遮掩,若实在得不到,她也不勉强。
“你都想好了,我又何苦阻拦你。”顾清夭无奈一笑,只愿封凌澈能发现溪溪的好,她的溪溪能苦尽甘来。
“夭夭,你真好!”袁宁溪抱住顾清夭,至少她的喜欢是明目张胆的,是有人支持的。